序章（4）（2 / 3）

冥帝虚弱地坐在王座上，抚摸着被制成扶手的头骨，低声自语：“阿夜……你说，我错了么？你当年对我说，亡灵永远不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我并不相信，但我现在……真的动摇了……我当年笑你堂堂永夜大帝却瞧不起你自己的种族，但现在我理解了。亡灵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生灵。可我却因为冥界坐拥五界入口而产生不可阻挠的野心，妄图豢养六界生灵……”

“阿夜，我多希望，这个时候你能在我身边……我竟然会这样想……当年亲自把你烙印在此的我，居然希望你还活着……”

“阿夜，我要走了。我要去很远的地方闭个死关，直到我想通了，确认了，才会回来……或者永远都不会回来。也或许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冥界、没有了你……但我还是……要走了……”

冥帝忽然感到有些心痛。

亡灵族是没有心脏的，也感觉不到疼痛。

但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心痛。

“真是新奇的体验，我居然……有了人类的感觉了么？打了一辈子的人族，最后居然因为有了人类的感觉而感到欣喜……”冥帝自嘲地摇了摇头，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心脏部位的能量有些过于紊乱了。

心脏是加速能量循环的泵，生灵们依靠心脏的跳动而传递能量。亡灵族虽然心脏不会跳动，但因为生前是生灵，因此必须按照生灵的运转方式运作。也正因为心脏没有跳动，亡灵族没有很强的爆发力，只能平稳地释放招式，大多数都比较擅长通过吟唱释放的大型元素攻击。

“心脏……有问题！”冥帝一惊。

刚察觉到不对，一股绿色的光芒猛地从心脏处迸发出来，霎时间，腐肉飞溅，只一瞬间，冥帝心脏之处便前后贯穿，仅留下一个碗口一般的大洞。

“噗——”

冥帝口中吐出腐肉残渣，无数的死亡之气从七窍和伤口中逸散出去。

心脏爆炸，灵力无法运转，再加上之前灵魂力重创，冥帝再不能自主修复伤势。

冥帝先是恼火于不能修复的伤势，可想着想着，却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个冰皇，怪不得你当时打了一招大封印术，我却没有感觉自己的修为有所衰减，原来是在我的身体里偷偷藏了一个定时炸弹！天界的创世神源……那帮死精灵还真是敢下血本啊……不得不说，这一波操作厉害得很呢，真的瞒过了我。只可惜所谓的冰皇终究只是个穷地方来的、没爹没娘的乡巴佬！还嫩得很！并不知道亡灵真正致命的地方是头部……不过我也不会让他打到我的脑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