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齐国 8(2 / 3)
重耳在西房躺下,心里颇为讶异:好险!刚才若不是抱着被子,说不定被她刺到了!幸亏自己压根儿没想对她怎样,否则自己现在活着与否都是两说啊!这齐国宗女新婚之夜竟然身藏利器豁命捍卫自己!看来她也和他一样,对这桩钦定婚姻是情非得已、内有苦衷,且态度决绝。这至少说明,宗女不是刺客,和他一样,是个可怜无奈之人,唉,真是!
望着窗外一轮皎皎明月,重耳不禁想起妻儿及母亲,他们都好吗?五壮明天一早就出发回翟国,不知最快多久能到,瑄儿和母亲一定急于知道他的消息,孩子们都安然无恙吧……想着想着,重耳进入梦乡。
睡至半夜,重耳在梦中忽见瑄儿朝他走来,什么也不说,兀自掩面伤心哭泣,重耳想瑄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齐君赐妾与他?一定是生气了,于是他想上前劝慰,却发现两脚踩在泥泞里不能自拔,怎么也走不出去……
情急之下他醒转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又不像是梦,因为耳边真真切切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重耳睁眼细听,起身循声到门边,辨出是东屋的宗女在轻声抽泣。
想想自己也无可奈何,看看窗外还一片漆黑,重耳返回床席继续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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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玫儿哭到后半夜才蒙眬睡去。
一觉醒来,发觉天光大亮。她睁开肿胀的双眼,警惕地打量四周,见陌生的屋子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起身将整夜握在手里的匕首塞进枕下,忽听对面西屋传来开门声,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玫儿马上挪到窗帘背后,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往院中窥视。
一名男子从堂屋正门方向出去走至院中,从衣着、发式、发簪看上去和齐公子们差不多,那男子背影骨相劲健、十分干练挺拔的样子,玫儿心想,此人无疑就是晋公子重耳了。昨晚虽然照过面,但灯光太暗,自己似乎并不知道他长啥样。
一名仆役端着一盆水迎了上来,说道:“公子,到屋内盥洗吧。”
“不用,就在这儿。”
重耳用面巾蘸水,擦了擦脸,对仆役说道:“去给我找点针线来。”
“哦,好的。夫人要缝东西是吧?需要的话,可以让我婆姨来做。”仆役说道。
重耳未置可否。这时另一名仆役上来问道:“请问公子在哪里用饭?”
“在狐大人屋里。”
“是。”
等仆役拿来针线,重耳返回西屋。
这么说,公子昨夜是在西屋睡的,他要针线做什么?玫儿心下诧异,于是又挪到门边偷开一道缝往对屋窥视。
对屋开着门,她惊讶地发现一一对屋的晋公子竟然在认认真真、有模有样地缝被子!但他显然不很熟练,线似乎打了结扣,半天扯不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