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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克莱顿县其他人墓碑上一长串的拉丁语墓志铭,巴特勒夫妇的墓志铭要简洁易懂得多。像是要继续挑战这老南方的古老传统似的,他们的墓碑公然宣称埋在此地的一对夫妇,不仅丈夫不是绅士,而且妻子也并非淑女。
“nogentleman”
“nolady”
“所以为什么你要给爸爸妈妈准备这样的墓志铭呢?”康妮?方丹?奥哈拉瞧着她的那并不似同父母关系不好的丈夫,觉得这样的墓志铭虽说挺贴切的,但也实属对家公和婆母过于不敬了。
已经人到中年的迦勒还是像他小时候那样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带着同样不理解的语气对他的妻子解释道:“可爸爸妈妈就是这么对我嘱咐的,唉,我想着还是遵循他们自己的意愿比较好。”
早在瑞德?巴特勒过完自己的六十岁生日后,他就有些紧张地开始准备自己的身后事,并且格外注意妻子的身体健康。尽管他花费重金请过来的医生都向他保证他的妻子仍旧非常健康,他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并且开始长久地呆在老家,不再去外头旅行了,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又叫什么流行病毁掉了他的余生。
“我不想再呆在家里了!我要出去!哪怕出去真的就又死了,我也要出去!像这样窝在家里躲避死亡又有什么意义呢?成天里就是些无聊的家长里短,我需要一些更加新鲜刺激的东西,我要假期,我要沙滩和海边,我要去看原野,去看瀑布!再去伦敦!去巴黎!去墨西哥!哪怕新奥尔良也行!”
“去哪儿都行,就新奥尔良不行!那该死的黄热病流行就在这几年了,去了不是送死吗?”
“所以你就非得把我关家里吗?不管你出不出去,反正我要出去旅行了!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出去!”
“就这几年,就这几年不要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都好久没有出去参加社交了。上次帕特里夏的婚礼,阿尔瓦邀请我去纽约,你说不能去。后来詹妮二婚,你也不让我去伦敦。茱莉亚难得到美国来,邀请我去看她的演出,结果你说新奥尔良最近太危险也不准我去。你非得叫我把朋友都得罪光才高兴吗?”
如果可以,他希望思嘉能跟这些女人断绝往来。他可比思嘉更晓得她的这群女朋友都是些什么样的狠角色,同她们比起来,思嘉实属傻得可爱。更别说那位危险的领头羊菲欧娜?黛德莉夫人,她给思嘉灌输的坏思想一点也不比当初那个忽悠思嘉堕胎的玛米?巴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