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扭的天才少女（2 / 3）

怀表前方的石板面上刻着：

威梵·彭克里魔源纪年254-2126

先是看到画像的柯尔芬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六年前过世的爷爷，威梵·彭克里将军，不过这明显是爷爷早些年的画像，看起来像是他老人家四十来岁时的相貌。

而看到那只怀表时，少年身体突然一震，恍惚间一些尘封的记忆在眼前上演，是啊，一向记忆力都很好的他居然会忘记这只怀表，那是令他感到相当熟悉老物件，从小就见爷爷戴在身上，偶尔会将其拿出来看时间，本以为当初爷爷和他这位‘老伙计’一同下葬了。

没有多想，柯尔芬很快将注意力放回了画上，他了解爷爷不是个自恋的人，从未主动要求过谁来为自己绘制肖像画，直到离世后也仅是留下寥寥数幅还多是因为王国政策，而这张画与他之前所见的爷爷的画像却大不相同。

在外展示的威梵将军的画像看起来要威严许多，自家宅邸和王国纪念馆内所展示的爷爷，军礼服上挂满了勋章，面上自然显露着不容置疑的神情，看起来一丝不苟令人望而生畏。

而这张画像上的爷爷看起来要放松了许多，他靠坐在自己房间内的高背椅上，隐约间透露着一丝疲惫，珍珠色丝绸衬衫外，套着那件让柯尔芬感觉熟悉又怀念的赭石色纺芯绒马甲，冷棕色的前额发和双鬓倒背到了颈部。

还没来得及多想，柯尔芬就被这张画上那精妙绝伦的画技所吸引，入神的观摩起来。

画上所用到的炼金颜料很少，这是古典魔源主义画派的特征之一，仅是在威梵的领针和双瞳处揉进了少许用作点缀，而其余部分的颜料均采用自然矿石和草本制成，不过仅是这般添加便焕发了整张画面的神韵。

突出眉骨的两侧，一双普蓝色的深邃眼眸略显麻木，却外放着沉静与坚定，它们有些过分写实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画中蹦出来。

银制赫犀鸟造型的领针上有若隐若现的流光拂过，尖喙端镶嵌着的幽蓝宝石精致小巧蕴含色阶变化，其内部似是一方有着无尽深度的浩瀚星河。

柯尔芬盯着那颗宝石数秒钟，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吸入其中，一阵眩晕感袭来差点失去了肢体平衡，所幸及时挪开了眼。

由自然颜料所铺绘的余下部分将笔触和光影的平衡感把握到了极致，完美诠释了一番逼真的姿态与情境。

据柯尔芬所知，有此般精湛画工的人，在世界范围内也屈指可数，而在这其中主研古典魔源主义画派的画师，仅有一位。

不会是他吧？

柯尔芬打住了自己的思绪，尽管自己崇拜那位堪称传奇的画师已久，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一旁的范德伦公爵看着少年，似是在等候着儿子的问询，面上依旧带有轻微笑意，不过眼神中有着些许沉着，这是柯尔芬极少见到的那种能够出现在父亲眼中的认真神色，他仅是以往某次在庄园中找寻妹妹赛希尔时，偶然路过父亲的书房，透过那虚掩的房门，在正与前来拜访的皇宫大臣商量要事的父亲面上看到过一次这种神情。

“这是什么地方？”少年终于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