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音迹（3 / 3）

希尔维因屡次抢劫闹事被判入狱期间，北大陆盟国率先通过了人类福祉优先法案，这项改革对北大陆民生所带来的诸多优势令他国垂涎，随即效仿这项改革的国家越来越多，逐渐覆盖了全世界。

希尔维出狱时已是年过半百，偶尔也会陷入癫狂只不过行为举止要老实许多，那时的他刚好赶上人类福祉优先法案在维斯卡州推行，为普通民众以超低价或免费开放更多的魔法与炼金领域的学习资源，足够多的就业机会以及规模不大的惠民项目投资基金会，目标为研究惠及社会发展，人民福利和便利的成果而努力。

老头子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凭借自己的炼金术天赋赚得了一些财富，不多，但足以让他过的衣食无忧。

那时对于炼制贵金属的研究还算流行，希尔维也是‘炼金大军’中的一员，他放弃了原有的工作和研究开始全身心投入此道。

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中，没有人能像希尔维那样对金子有着如此纯粹的渴求，他人大多是为了名气和求知欲在做这项研究，因为如果想要赚取金钱的话，大可有诸多其他炼金发明可以做到，不至于跨入这个财力投入似无底洞的领域中来浪费时间。

可是不要忘了，希尔维可是个疯子，认知向来异于常人，金子在自小贫困的他的内心中被奉为神一样的存在，对其有着无限虔诚，每次陷入癫狂中所看到最多的幻觉是自己坐拥数座金山，嘴中嚷嚷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人，所以当他发现炼金术真的有能够炼制黄金的可能时，如此直接的获取财富的方法在他心中成为了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历经三十多年，希尔维最终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在镇子上自己曾经买下的地下室内成功发明了以低价材料炼制高纯度黄金的方法，小镇上的居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眼中那个素质极差，很少出门，又总是撒羊癫疯的怪老头居然有这种能耐。

“许是他的虔诚感动了‘黄金之神’吧，癫狂固执一生的他后来还真的窥破了一条存于这个世间又不属于这个世间的规则，让他成功发明了炼金秘术。”

范德伦公爵说到这里时，父子二人嘴角同时上扬，只不过其中含义确是不同，柯尔芬为老头子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而感到欣慰，而范德伦的笑容却微微发苦。

“那后来呢？”没有察觉到父亲脸色的柯尔芬好奇问道。

“希尔维是在八十二岁那年发明的炼金秘术，有趣的是，自那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负面的精神状况缠上他。”

“疯老头希尔维彻底失去了疯狂，却迎来了荒唐，你肯定能想到，金钱并没有为他带来太多素质上的提升，他还是那个小心眼，待人刻薄，爱骂娘的怪老头”

柯尔芬从父亲口中得知，成为了土财主的希尔维后来搬到了更为繁荣的碧峰泊州，买下了十几栋豪宅，五座庄园和一个矿石冶炼厂，娶了七个老婆，情人无数，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刻。

早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他还为自己取了个新的姓氏，叫彭克里，这源于他儿时的记忆，那时他在一个姓氏为彭克里的贵族领主的牧场里喂马，偶有几次见识到了主人一家气派的装束和华贵的马车，低声下气的为那名与他年纪相仿，自命不凡的小少爷牵过马，那是他心中对贵族最早的印象。

直到战争末年，那家人全部被北方盟军抓走后再了无音讯，可那段记忆早就深深刻在了希尔维的脑海深处，即便忘了自己的姓氏，也还记得他们的。

在老爷子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里，他逐步改善了炼金秘术的配方和步骤，使利益最大化，直到自己一百零二岁的临终前才将记录炼金秘术的那块石板交给自己十七岁的长子。

柯尔芬想起在密室前厅见到的斑驳石板，破烂桌子和放置其上的古董级炼金器具，它们一定是希尔维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