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五、宗室又有新招数(1 / 4)
童渐跪在地上,大冬天里,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背后还背着几根荆条,负荆请罪的姿态做得十足。
他跪的地方出人意料,竟然是应天府。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周铨并没有离开应天府,他仍然在忙着铁路修建之事,仿佛京中的种种事端,都和他无关一般。
而童渐每日都来这里跪着,已经连跪了好几天。当然,他膝盖下垫了垫子,身边放了好几盘火——他的伴当们可不敢让他真累冻而死。
只是周铨始终没有出线。
童渐心中焦燥,连嘴角都起了泡,眼见又是一日要过去了,他叹了口气,犹豫着是否还要坚持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伴当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凑到童渐耳畔说了句话。
“什么,他烧了……烧了京师中我们的宅子?”童渐跳了起来。
这个消息实在在过惊骇了。
他到应天府来,只带着几个伴当,故此消息不灵通,这消息,还是先传回保州,然后再传到他这里。
若周铨真烧掉他京中宅子,那就好了,那证明周铨报复完毕,他就可以去同周铨谈下一步赔偿问题。
但那伴当哭丧着脸:“公子,京中的东海商会第一百货也被烧了,是第一百货先被烧!”
童渐闻得此语,魂飞魄散,好一会儿之后,才跳脚大骂:“是谁干的,谁胆子这么大,他害死我们了,害死我们了!”
他在商会中呆的时间长,知道周铨有底线,他祖父童贯用含糊的谣言,试图将败阵的责任推一部分给周铨,这已经逾越了底线,而火烧东海商会之举,则更是意味着,将周铨与他们这些权贵之家联系在一起的共同利益,也已经破裂了。
反目没有关系,只要有共同利益,还有复合的一天,可是共同利益被破坏,要想重建那就难了。
他这一蹦,身上背着的荆条就掉落下来,伴当小声提醒他,他将背上的荆条全都扯下,往地上一扔:“此时还说什么,爷爷我要回京城去,要去睡最好的女人,吃最好的东西,乘着现在还有,好生享受,哪怕明日之后,洪水滔天!”
说完之后,他也顾不得在这下跪,抢来袍子,跳上马,拍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