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叉（2 / 3）

夜叉是地狱中孵化出来的鬼，是吃鬼的鬼。

而我就是鬼。

我错了。

我不应该此时这么强势和简单的揭开对方的底细，我应该沉住气，静观变化，抓住机会一击得手。人最大的忌讳是高估自己。这是人最容易也最不应该犯错的时候，但我不想最后的结局按照俗套的电影情节来走。

电影里，往往最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搏斗，是在打倒对手后明明可以立即杀掉，却总会巴拉巴拉说些风凉话，结果被对手临死前反杀。

鬼也一样。

谭晋玄忽然清醒过来的时候。夜叉已经知道怎么对付我了。

谭晋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耷拉着脑袋，手臂的经络像是已经被断掉，双手软绵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已经变形的大嘴翻着，下唇贴着地面，他双膝往前挪动，一点一点向我爬过来。

“谭晋玄，你再往前我就碎了你！让你挫骨扬灰永不得超度往生！”我的语气有些冷漠，“你死后，有什么事情没办，我可以代劳！”

谭晋玄停下来。眼珠子往外突起，喉咙咕噜噜翻腾了很久，憋了很久，想努力说话，已经发不出声了。

谭晋玄的喉咙努力的嗯了一下，歪着嘴，流出黑色的痰液，发出阵阵恶臭。

他的身体从内往外开始迅速的腐烂。他动不了了，就像是被钉入竹签里的大虾，身体向后直挺挺的被拔起。吧嗒吧嗒，他的脊骨被一截一截地扯断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瞑目，心有不甘。我不知道谭晋玄此时在想什么，如果他此时是糊涂的那也就在求死，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那种挣扎的痛苦带来的绝望堪比地域。

杀人诛心，诛心莫过于绝望。

“啊！”谭晋玄晃荡着脖子用尽最后的气力，仰头，扯起地上的嘴唇，一只无力的手耷拉在嘴唇上，像是一个路标，指向了坟茔前的无字石碑。

“砸！”这是谭晋玄最后发出的声音，耗尽了他全部的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