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对不起,我不杀人(1 / 4)
那一夜,“蝈蝈”一刻都没能合眼。后来他说,一路上,他的两个眼皮,一会儿左眼皮跳,一会儿右眼皮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在越野车里坐立不安,他甚至想让司机停车,就近找个小卖部,买瓶烈酒,喝上两口。
压压惊!
这对他来说,是从未出现过的生理反应。
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免不了有“迷信”的时候,他念叨着“左眼跳财”的时候,右眼皮就开始跳,他在心里说“好吧好吧,是灾也来吧”的时候,他的左眼皮又开始跳。他当然不可能让司机停车买酒,他只是一个劲地抽烟,同时把“7d”计划所有的细节,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画面地预演。
一路电闪雷鸣,一路忐忑不安,只能“迷信”地说,是父亲去世那巨大的“场”,对我亲爱的“蝈蝈”产生了感应。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那一夜,他的父亲去世了。
在“蝈蝈”看来,父亲永远是那么矍铄、永远是那么睿智、永远是那么果断。55岁的年龄,怎么说也跟“逝世”两个字沾不上边。“蝈蝈”不知道,父亲好几年拒绝体检,是因为父亲早就知道自己患上了肝癌。
就像卧底一样,父亲的病情,母亲不知道,儿子不知道,同事不知道,只有省委分管政法工作的主要领导知道。
如同父亲在垂危之际,要求回到办公室一样,父亲在检查出肝癌之后,对他的直接领导只有一个理由:
“这是绝症!既然是绝症,剩下的无非是时间。你们是想让我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等死上,还是让我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几件有价值的事情?”
这些往事,都要等到几年以后,“蝈蝈”的叔叔伯伯们讲给我们听了。
那一夜,不善言辞的“蝈蝈”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心惊肉跳!
当木姐熟悉的灯火闪烁在“蝈蝈”眼中时,他微微松了口气。
已是黎明。
“蝈蝈”不用向“626”专案组发送任何消息,因为他在腊戌下了飞机,登上段向北派来接他的越野车时,已经将这辆车的牌照、外观等相关信息发送给了专案组。腊戌毕竟远在段氏父子的掌控之外,“蝈蝈”可以把该做的事情做得很从容。
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摁下电动窗户的摁钮,吹吹风,露个脸,让他的战友们看清楚,就是他,他已经回来了!
已经潜伏在木姐的“7d”特战小组只要跟上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