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南疆哥哥,思沂姐姐(2 / 3)
只要“蝈蝈”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反悔。“蝈蝈”最大的优点,就是守口如**,对这一点,南疆哥哥还是放心的。
不愧是老公安的儿子,李南疆有个女朋友叫段思沂这个情况,直到李南疆高中毕业,李志诚都不知道——事实上,谢晓兰是知道儿子有个“女朋友”的,而且偷偷跟踪过儿子,悄悄地窥探过段思沂。在谢晓兰眼中,那个女孩很漂亮,无论是跟儿子说话,还是儿子在篮球场上跟人打架,受了点皮肉伤,那个女孩拿纸巾给儿子擦去鼻血时,都微微地低着头,一脸的“温良恭俭让”,怎么看怎么顺眼。
“唉,妈妈她们那一代人,文革青年,背语录厉害,背孔老夫子语录,同样厉害,批林批孔嘛。”“蝈蝈”一脸苦笑。
凭李南疆的成绩,他当然不可能考上大学。像大多数公安子弟一样,李志诚送儿子去当兵。兵种是边防武警。那时候,李志诚已经是瑞丽市公安局的局长了。
“好孩子去当兵,都会变成孬兵;坏孩子去当兵,都会成为兵王。也许,我的父亲,也相信这句部队老话吧。”
说这话的时候,“蝈蝈”不看我,看着我身后的竹林——翠湖边的这个茶餐馆,跟我和“蝈蝈”在缅北真吵假闹到“分手”的茶餐馆,看起来是如此相似,只不过,这里是城市,无端地多了喧嚣。
这些“部队老话”,很多时候的确有道理。比如后来“蝈蝈”告诉我:“兵怕放单,官怕成群”,说的是,以前部队管理相对松散,兵的自觉性比较差,“放单”离开营区时,无人监管,往往会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之事;而“官”呢,也就是“干部”,自律性较强,单个干部离开营区,一般没事,但是一群干部离开营区,聚在一起,往往会喝酒,喝多了酒,那就更是令人啼笑皆非;再比如“新兵怕号,老兵怕哨”,说的是,营区里,如果响起的是军号声,通常是正常作息,起床、吃饭、睡觉,新兵没经验,一听号响就紧张,真的有事,比如紧急集合,比如领导突然莅临视察,“嘟嘟嘟”,值班员哨音一响,再老的兵,也得赶紧了……
李南疆到了新兵团,依然是“小霸王”,他的父亲是公安局长,没过几天,新兵们都知道了。无论是队列、擒敌还是射击,李南疆所有的训练科目,除了政治考试,那都是“呱呱叫”。新训结束时,李南疆以无可辩驳的成绩,获得“新训标兵”称号,还没有“下部队”,就已经获得“嘉奖”一次……部队首长把李南疆的“优异成绩”通报给李志诚,李志诚回家跟谢晓兰说了,谢晓兰喜上眉梢:“哎呀,这一回,南疆算是走上正道了。”
新训结束,李南疆被分配到武警边防部队腾冲机动中队——若干年后,我亲爱的“蝈蝈”就是在那里,被缅甸政府“引渡”给中国政府——这些事情,李南疆当然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而我,也是在若干日子之后,在我亲爱的“蝈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我们已经举行了“婚礼”,我“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之后,“蝈蝈”才会悠然向我道来。
李南疆一到机动中队,立即被任命为特勤班班长,特勤班相当于“特战队中的特战队”,一个新兵“蛋子”,一来就当“特勤班长”,这简直就是对老兵们的侮辱!老兵们主观地认为,这一定是李南疆的公安局长老爸的“关系”!老兵们联合起来跟李南疆做对,包括趁他上厕所大便的时候,将他摁到厕所里蒙头一顿暴打。
李南疆从小就在街头打“群架”,经验相当丰富。挨打时他一声不吭,只是护住要害部位。第二天,他淤青着眼眶肿了脸颊掉了牙齿,继续组织训练。李南疆一伸指头,点着昨夜带头打他的老兵:“来,咱俩一对一,400米障碍,看谁跑得快!”
“400米障碍?知道么?”“蝈蝈”问我。
我连连摇头。
“这个我不行”,“蝈蝈”坦率地说:“体能、格斗……凡是需要真打的,我都不行。射击还可以……我哥厉害,凡是打的、拼的,他都厉害……”“蝈蝈”陷入回忆,有一瞬间的眉飞色舞。
“400米障碍,是梅花桩、壕沟……独木桥、高墙、低网,我也说不全,一共8组障碍物组成的跑道。单向100米,大概的程序是,先是100米冲刺,掉头,跳梅花桩,再跨壕沟,再穿矮墙……跑到出发点,反过来再来一遍,爬过低网,上高墙……跳下攀上壕沟,跳梅花桩,到达终点,再一个百米冲刺回来……”
“蝈蝈”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圆几上来回划,试图向我解释400米障碍的规则,他解释不清,我也听得一头雾水。
“反正,你只要记住,冲过去,回来,再冲过去……返回的时候,需要跳进一个深约两米的壕沟,其实就是一个坑,再徒手跳上来,这个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