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要飞到你的身边(1 / 3)
“保山公安边防支队?”
我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像是后脑上突然挨了一记闷棍。“蝈蝈”告诉过我,他出差的时候,绝对不许打他的手机,这是纪律。此刻,天大的“纪律”也无法制止我立即拔打“蝈蝈”的生活手机。
机器音提示:“你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找出郑芸芸的手机号码,拔出。手机通了,无人接听,直至“嘀嘀嘀”的断线音。我的惊恐此时已经达到极限,不假思索地再次拔打郑芸芸的手机,这次,对方的振铃音只响了一声,郑芸芸就接听了。不待我说话,郑芸芸急急忙忙地说:“粒粒姐,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说。不要再打我的电话了……”她匆匆挂断电话,我想,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哽咽。
我整个的脑子全部乱掉,我不管不顾,找出高政委的手机号码。手机接通后,高政委很快接听,我语无伦次地说:“我是黎妮……政委,我刚刚看到新闻。卫国……他出事了?他们,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高政委沉吟了至少5秒钟,这才说:“不错,出了大事。我们正在处理。黎妮你不要着急,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会叫人通知你。我这边很忙,我得挂电话了……”
“嘟嘟嘟……”
高政委隐约透露出的消息,向我证实:新华网发布的那条消息,说的就是武警边防部队的缉毒警察与境外毒贩发生枪战,牺牲和受伤的,就是“蝈蝈”和他的战友!
我忘记了洗脸,忘记了穿衣,我穿着睡裙,蓬头垢面,我的大脑像是被病毒突然侵入,所有程序全部紊乱甚至根本无法启动,我像个失忆之人,失魂落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拿着手机,绝望地翻查着通讯录,我不知道这时候,能够把电话打给谁?我猝然心惊,我亲爱的“蝈蝈”,他的妈妈,谢晓兰,知道“出大事”了吗?我想跟她通电话,可惜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号码。
我亲爱的“蝈蝈”,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有一瞬间,我想,我亲爱的“蝈蝈”一定是死了,要不然,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一定会给我打个电话,至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我是不是应该失声痛哭?可是我根本没有流泪的冲动,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鞭炮,导火索“嗞嗞”地逼近炸点,我的整个身体马上就要爆炸!
这个时候,我竟然想到了李浩。
我到保山之后,李浩给我打过3次电话,第一次是白天,我接了,“嗯啊”几句之后,他问我在干什么,我随口撒谎说:我跟几个影视公司的老板在腾冲“采风”,他们打算拍摄制作一部以腾冲先民“走夷方”为题材的40集电视剧。李浩酸溜溜地问我,他们是打算请你做编剧喽?我说是吧。他马上问,他们打算给你多少钱一集啊?我张口就说,5万一集吧,税后。李浩“呵呵”地笑,40集,每集5万,那不就是200万吗……呵呵,税后。我听出他有意强化了那个“税”了,我知道他想说的是“睡”,顿时心生不快,本来想说,“睡”又怎么了?200万,你也“睡”不起不是吗?不过,我不想跟他开这种玩笑,本来就是瞎扯,又何必跟他较真?我淡定地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价格吗?”李浩竟然大言不惭地说:“粒粒啊,你要使出浑身解数,把活给接下来。做编剧,我比你有经验,比你手快。你接下来,我来写,署你的名,报酬到手,咱俩对半分。”我“呵呵”,他也“呵呵”……还有两次,是晚上,一次9点多钟,一次11点多钟,我想他一定是喝多了,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掐了。挂过他两次电话以后,他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不知道李浩离开我们曾经供职的那家纸媒之后,还做不做记者?或者是做新媒体?自媒体?不管怎么说,他是老记者,认识的媒体人很多。我不假思索地拔出李浩的电话。
李浩很快接听,“喂喂”两声之后,讥讽地说:“大美女,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
我不跟他啰嗦,直接问:“今天新华网的消息,德宏边境,公安边防部队的缉毒警察与境外毒贩枪战,我们的警察死了3个,伤了3个,你能搞到伤亡名单吗?”
李浩沉默了足有10秒钟,警觉地反问:“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我说:“你就别管了。报道这条消息的新华网记者你认识吧?叫何倩,能联系上她吗?她手里一定有名单。帮我问问,要快。”
李浩依然满怀疑狐:“新华网,那就是分社了,何倩?名字听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这应该是涉密的消息,我这样做,风险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