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逃狱吧（1 / 2）

“放心。”杜青宣咬牙切齿道，“我喝孟婆汤前肯定记得让黑白无常跟你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楼疏若歪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把他从上打量到下，再从下打量到上，直把杜青宣打量得肠子都发痒，不等杜青宣质问出来，他已经笑道：

“以前嘛……我是觉得你这人老实了些，笨了些，不过今日终于知道你笨到什么程度了。”

他将杜青宣手中的酒碗倒满，道：“你难道没有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一些？你恰巧地推了人一把，恰巧地那人死了，恰巧案发时人多拥挤，根本没办法细查，恰巧尸体还被烧掉了……这么多的恰巧，难道不像有人刻意安排？难道你不觉得这像典型的栽赃嫁祸还连带了毁尸灭迹？”

杜青宣哑口无言，半晌道：“那又如何？”

“如何？”楼疏若摇头叹道，“到这份上依然不开窍的大约也只你一人了。这样的事，要么就是有人看你杜青宣不顺眼要除了你，要么就是他自己犯下了事要找你这个替死鬼。鉴于我们杜大人平日也是温良厚道，真把人得罪到非除掉你不可的境界也比较困难，那大概就是后一种可能了。但是，这两个可能，无论哪一种——”他看着杜青宣，眼里充满玩味，摇了摇手指道：

“你都不用想洗清冤情了。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俗话也说得好，官字两个口，俗话又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你这人嘛，虽然不太讨厌，但是平日为人一板一眼，水泼不进，在旁人看来，可是碍眼得很了。如今反正没有确实证据，可是罗大少爷一口咬定你是凶手，罗家虽然不是官家，却有人在朝中，加上家大业大，吴大人不愿轻易得罪，而你这位捕头本来就不是很得人欢心，两相比较，是个人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杜青宣被他说得再也无话，垂着头许久，才道：“那你说该如何？”

“那就看你想英年早逝还是奔波劳碌了。”楼疏若依旧是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一切话都是天公地道、万般有理的，然而说完这句，话头又急转到了不知哪里，“过几天，我要去北方一趟。”

“嗯？”

“去北方找一位故人，谈谈终身大事。”

“啊？”杜青宣瞪着他，“当真？”上下打量，你这样的妖孽变态霉星瘟神也会需要谈终身大事？也会有人愿意跟你谈？

“怎么每个人都问我是否当真。”楼疏若摇头，“我一向不说假话，我是的确要去找一位故人谈终身大事，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呃……一辈子打光棍。”

“噗。”杜青宣含在口里的一口酒再次喷了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真的有要事才去北方，而且是塞北边陲。”楼疏若晃着修长的手指，好像突然对自己的手感了兴趣，“那里荒凉又人烟稀少，甚至很少有人会认识你……于是我的意思是，杜大人要不要试着逃个狱看看，在塞北躲几年，风头过了再回来？”

“……”杜青宣脑子转不过弯，“逃狱？”

“最多就是这一路上辛苦一些罢，说不定会有追兵，或者真有人来杀人灭口。”楼疏若继续说，“但是能逃过的话，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好。”

“那我要怎么出去？”杜青宣终于决定探讨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楼疏若手一扬，一点闪光落下，着地时发出微小的金属声，杜青宣伸手拿起，却是一把铜钥匙，他蓦然抬头，再次瞪着楼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