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屏障(1 / 2)
第二十五章屏障
那一剑刚刺出,惜玉似是早有防备般点足反掠而起,捉住舞剑拿剑的手往回一带,长剑便回到了鞘中,舞剑冷静了不少,冷冷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把我打发走了,好自己领功劳?我回头便去杀了苏明信,看你还敢把我送给谁”
看着她那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惜玉反而淡然一笑,双手负于身后往回走去,走出几步清冷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若是不答应,苏明信便会一直缠着你们,我不是与他定下了十日之约么,以你的本事,要不了十个时辰,他便会哭爹喊娘的求着你回来。”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留下舞剑一人矗立在那里,疑虑的眼神带着还未消散的怒气,直直的看着空荡荡的回廊尽头。
三人走了两人,水榭这一边终于完全安静下来,下午将军府的人来报了信,说是舞碧受了风寒至今未醒,严楚便做主将她留在府里照看,待到人好转后再送回来。舞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苏府,苏明信极为重视,特地命人准备了八抬大轿,招摇过市的将人抬回了家,他大概以为这便成了定局,却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还精彩着呢
偌大的屋里只剩下惜玉一个人,舞碧走了便由蓉儿负责三餐,公主似是极为疲倦的样子,白天懒懒的躺在水榭上晒太阳,到了夜里也是早早的关了门休息。白天睡,夜里也睡,如何能睡得着呢?蓉儿虽然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布置好了便走,到了时间来收拾便是。
对面的气氛则是要好得多,王爷白天大多不在,几个丫鬟嬉戏打闹的便过完了一天,到了夜里,由正厅分开,一边灯火辉煌,一边漆黑一片,显得极不搭调。
夜色深沉,将人全部打发出去以后,萧舒靖无力的瘫坐在铺着兽皮的太师椅中,目光穿过空气遥遥看向对面紧闭的门,以及门后那一片漆黑,那个孤寂清冷的身影如今在做些什么?不止一次的想冲过去问她,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每一次想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他却突然没了那份勇气,因为没那个资格,这十年里他们彼此毫无关联,宿命的轨迹早就绕开了彼此,过去的十年里她的生命中没有他,其中的酸甜苦辣,他有什么资格去过问?
也曾不止一次的想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些年,他一直是靠着那些烙印在脑海中的回忆撑过来的,直到失去她多年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小时后故意气她处处与她作对,是因为只有那样做的时候,她的眼底心里才能全部都是他的存在,而不像平时一样只把他当做空气。
十年前,他得知云家将被灭门时,丝毫没有犹豫的便去求父皇,没想到一向事事依着他的父皇却严词拒绝,当场便命人将他看管起来,云家的事告一段落之前不得出宫。年少轻狂的个性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一切,不加思索的便生平第一次顶撞了父皇,骂他是昏君、暴君,将父皇比作忘恩负义、杀害功高震主忠臣的人。
最疼爱的儿子如此指责自己,皇帝气到不行,好比是被人一剑插在心上,气得当场便昏了过去,而他最疼爱的儿子竟然置他不顾,趁着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时逃出了宫。
正是因为他当时的冲动,导致他与皇位擦肩而过,父皇将他封为敦煌城主,且下令在他的有生之年,萧舒靖不得私自回京
秦贵妃在皇上的病榻前跪了三天三夜,却依旧没能让皇帝改变心意,最后随着昏迷了近两个月才转醒的儿子去了敦煌。
他痛恨父皇的绝情,更痛恨自己没能帮得了恩师,甚至想过随着他们而去,可母亲的期待、肩上的责任却不允许他那么做。生于帝王之家,他选择不了自己何时生,更没有选择自己何时死的权利。
原以为有一份回忆撑着,他就能茫目的过完这一生,老天却终究不能让他如愿。只是那一抹骄傲而孤寂灵魂过于倔强,那份坚强让人心痛不已,明明真实的站在他面前,却仿佛又是一场触手即碎的梦,过于的接近变会化为虚无,只能这样隔着看不见的屏障遥望着她,奢求命运会给他一点点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