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愿伸援手相扶将(2 / 3)
“我并非官府,就算可怜他,怎么来处置?”
“你听我将情形说完。”焦遂自知自己做得鲁莽了,赔着笑:“十一郎,今后我保证再无这般事情。”
听焦遂说过事情经历,叶畅才知道怎么回事,焦遂揽这件事情,原因还是出在他的身上。开元二十一年时,这陈千里如同他兄长叶曙一般,奉命服役,但他服的是徭役,往范阳一带运送粮草。他去之前,家中有五头牛,一雄四雌,因为家中无人,便托在舅父家。不曾料想到边关后,赶上了边关战事,原本一年的徭役时间,先后迁延,乃至于今,足足是过了九年。
他役罢还乡,向舅家讨还耕牛,却不曾想舅家只还了他三头老朽不堪的病年,事实上这九年间,那五头牛已经变成了三十七头,而且凭着这些年,他舅家收益颇丰,如今在武陟,竟然成了颇为有名的大户。陈千里自然不愤,欲与舅家理论,结果绝了亲戚情面,被打了一顿扔出来,去官府告状,又既无人证亦无物证,仍然是吃了一顿板子被赶出。
“他服役边关,用十一郎当初的话说,便是保家卫国。壮士为国不惜身,国家岂可让其寒心。英雄流血便罢,回乡之后尚流泪,是可忍孰不可忍!”焦遂说到这,神情一正:“十一郎,你小节上未必比得上某,但某一向敬你,只因你大义上从来执正!这等事情,我料想别人会嫌麻烦,必然不管的,你则不然,你是定然会伸手相助的!”
这一番高帽下来,叶畅唯有苦笑。
自己投焦遂所好的几句话,倒是被他当真了……这种大道理拿来教训别人会很爽,可被别人用来教训自己,那就会很不爽了。
“行了,焦遂你就不要多说……此事真很麻烦,若是一般事情,缺几贯钱,少几个人,我都可以相助,但此事,非我能力所及啊。”
“十一郎,你智计无双,在长安两个月便能风声水起,莫要再自谦了,别人不知你之能,某还不知?记得十一郎曾有言,想要办个酒坊,若是助此人,某便来给你当这酒坊管事,如何?”
焦遂此人胸怀大志,惜哉向来不为人用,便是与他友善的李适之、贺知章等人,亦无法掖拔。叶畅觉得他与李白同样,都缺乏基层具体事务的经验,因此曾建议他办一酒坊,积累经验,结果为其所拒。如今他旧事重提,叶畅琢磨了一下,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人来主持酿酒事宜——酒带来的利润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酒精。
在医学之上,酒精乃是比较简单容易制造的必备药品。
“我有倒是有个主意,但只凭着我,怕是不成,还要你相助。”虽然有了决断,可这并不意味着叶畅就此放过焦遂,这厮惹事生非,总得受上一些教训:“你愿不愿意?”
“那是自然,某愿竭尽所能!”
“既是如此,你就剃个光头吧。”叶畅微笑道。
“什么?”焦遂不曾想,叶畅提出的竟然是这般要求,他目光转了下,有些怀疑叶畅是故意为难自己,当下便指着善直与乌骨力:“他二人不都是光头么,为何不用他们?”
“他们的头是他们的,却不如你的头管用。”
“头和头还有什么不同?”
“自然不同的,大头和小头会相同么?总之借你光头一用,你只说成不成,成,那么我便管此事,不成,我便什么都不理会。”
焦遂这下子没奈何了,他咬牙道:“叶十一,你可别坑我!”
叶畅心道不坑你坑谁,口里却保证绝不坑人。那陈千里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好半晌,心中亦是极为不安,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恰好在武陟听到叶畅的传闻,又被焦遂打了包票,这才来修武的,可如今看来,名声在外的修武叶十一郎,并不象传闻中那样无所不能。
“陈大郎,你的事情,且细细说与某听。你那舅家有多少人口,他又向来喜欢做什么,都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