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燕翎卫之变(1 / 2)
李云聪踏进蓟城的城门的时候,心情是无比的愉悦的,在辽西城潜伏了大半年,最终得竟全功,张君宝鸠杀其父,勾连辽西郡中军指挥使张灼,长史彭彬,司马吴溢,趁着张叔宝带军出外作战,一举掌控了辽西,但同时,也将一个天大的把柄送给了自己。自哪一刻起,辽西郡已经算得上是宁大人的势力范围了。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宁大人自然不会啬赏赐。
欣赏的他直想挥鞭猛击胯下马儿,快些儿回到燕翎卫的总部去,但一抬手,右臂却是一阵疼痛,心下又不由得悻悻,当日郡守府一场激斗,自己是太过大意了,挨了自己致命一刀的顾长卫临死前的拼死一击,竟是将自己的右臂生生的打得骨折了,这也要怪张君宝那个脓包,要不是他在房里的嘶声求救,自己怎么会心神大乱,没有给顾长卫补上一刀?
想着当日书房内的情景,李云聪心中还是微微发凉,如此剧毒之物给张守约服下,发作之后,他居然还能强撑着提刀追杀张君宝,自己进房之时,张君宝这个废物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张守约的刀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最终还是张守约自己放弃了,那一声长长的叹息,李云聪听得极为清楚,张君宝终究是他的儿子,虽然到了这个时候,张守约还是没能下得手去,那一声叹息之中,无尽的苦楚,李云聪感同身受。
钢刀落地,张守约仰天倒在书房里,屋里除了血腥气,还有一股屎尿的臭味,那个脓包,居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想到这里,李云聪便皱起了眉头,难怪高远旗帜鲜明的支持张叔宝。他是看准了这个张君宝外强中干,根本无法驾驭辽西郡的那干悍将,不过对于宁大人来说,张君宝却是愈脓包愈好,这样的人,好控制。
马蹄得得,一路奔向燕翎卫总部。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李云聪的内心,便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阳光灿烂,整个蓟城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前线不断胜利的捷报。使得大燕的都城也是与有荣焉,虽然他们并不能体会到边城人民深受东胡肆虐的苦痛,但大燕扬威国外,惩罚蛮夷,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燕翎卫的总部就在紧靠大燕王宫的一条巷子之中,这条巷子中,基本上是大燕各个部门的一些不启眼的小衙门。简陋的门面,完全不能体现燕翎卫的赫赫威名,与其它衙门口相比,他的门前,连持刀的护卫都没有一个,便如寻常家居一般,似乎随便来个人,都可以轻松的踏进这扇大门。
但是深知这个衙门口厉害的大燕官员们。即便是只经过他的门前,也情愿靠着另一侧的街道,快速通过,似乎这扇大门内,隐藏着洪水猛兽一般,长久下来,街道另一侧的青石板被磨得极度光滑。高度也比另一侧要低上了少许。
李云聪翻身下马,走向这扇大门,随着他踏上台阶,门内却是迅速迎上来一名卫兵。轻施一礼,牵着李云聪的战马走向了一侧的马棚,而李云聪则大步绕过了照壁,向着内里走去。
一名裨将迎了上来。
“宁大人在吗?”李云聪问道。
“回李大人,宁大人今天一早便被王上召进了王宫,现在还不曾回来,檀大人一直在等着您呢!”裨将低声道。
“檀锋?”李云聪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檀锋,他一直不喜欢,不过一个纫绔子弟罢了,居然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燕翎卫的这个位置,宁大人本来是许了自己的,但胳膊终是没有扭过大腿,王上属意于檀锋,而偏生檀锋本人又深得宁大人喜欢,是宁大人的心腹,外间有传闻说,早年丧偶的檀锋,一直在追求宁大人的独生女宁馨,而宁大人也有此意,外不间亲啊!李云聪叹了一口气。
不过即便檀锋占着燕翎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也无所谓,除了宁大人有自己的一套心腹之外,自己在燕翎卫之中,也有一套人马,算下来,檀锋能够掌控的,不过是燕翎卫实力的三分之一罢了,要不是看在檀锋上位之后,对自己一直礼敬有加,自己早就要给他找个乐子了。
“檀大人说,请您一回来,便到他哪里去,他有事要问您!”裨将仍是轻言细语,好似声音大了一点,便会被别人听去一般。
李云聪拂然不悦,这是在命令自己吗,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在谍探这个行业中,浸淫了数十年的李云聪自然瞧不上这位半路出家的家伙。
虽然腹腓不已,但檀锋必竟是正牌子的燕翎卫统领,自己回来之后,也的确应该向他汇报,本来应该先去找宁大人的,但宁大人既然被王上招走了,便只能先去向这位统领禀告一番了。一边走向属于统领的那个独立的小院子,李云聪一边在心中将所有的话复习了一遍,像檀锋这样的纫绔子弟,做事也许不行,但想要找人的碴子,那却是个顶个儿的好手。
小院子内,明哨暗哨林立,个个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看着如此模样,李云聪心中便不禁耻笑,燕翎卫总部之内,也要摆出这番威风,是在炫耀自己的威权么?心中不屑,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异样,直接走到了门前。
门前的侍卫躬身为礼,“李大人,统领在房中等您。”
李云聪点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檀锋的模样,李云聪心中立时便冒起一阵怒火,此刻的檀锋,高据在大案之后,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自看得津津有味,李云聪进门,他竟是似乎没有听到看到一般,眼睛仍然盯在书上。
强自压下心里的不满,李云聪向前两步,向檀锋弯腰行礼,“统领,属下回来了。”心中却暗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便是宁大人,看到自己回来,也会下座亲自迎接,拍拍自己的肩膀,道一声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