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改制革天下 天权党过河断龙桥]六月十五日至八月廿一日(2 / 2)
赵湘如请罪:“那守托以大言诳骗末将,说甚么软禁囚龙之罪。末将一时被他骗过,而今醒悟,速来报与千岁。”
“千算万算,不如天意!”皇甫崇长叹,“芳庭性懦,守托等如讨到一纸赦令,天权党纵有雄兵千万,无能为也。”心烦意乱,一阵杀气冲得皇甫崇眼前皆白。再醒来时,已在王府,龙珷魏叉手侍于侧。
皇甫崇怔怔地目视屋顶横梁:“龙珷魏,依汝之计,去和虺秦说罢!”
果然守托等索要了赦令,以为高枕无忧,放松了对天权党的警惕。七月,飞鱼卫报:“倚海公守托柴房堆有兵刃,书房内暗藏至尊器物,意图不轨。”以“谋反”之罪下狱。
副都党势大,自羽经逮捕守托之后,八方书信如雪片般飞来,诋毁羽经各种奸恶,捎带上乐芬等人。虽然如此,伤不到天权党分亳。只有副都党内数名骨干陪同羽经审问,暗中擎肘,不使结案。
皇甫崇大怒:“原饶尔等一条狗命,至有今日之吠!”让知军亲自出马对阵副都党。“知六部”果然名不虚传,借天权党新秀古谆登,久声升迁时,付其都察院一职,将副都党上下骂了个遍。饶是如此,守托之案仍悬而未决。皇甫崇正思虑要暗杀之,知军请皇甫崇勿轻动:“余有计在此,明公且看如何过河拆桥!”
知军令久声写奏章弹劾羽经“办案无能”,暂撤其职,赋闲在家,守托案遂移交副都党人沈腾达察办。皇甫崇大感不解,登门问之:“先生为何反拿自己人开刀?”知军又从袖笼中取一书,却是早早备下的,告沈腾达与守托结党营私,狼狈为奸:“若他轻判,便中余之计!虺尊手脚做得滴水不漏,纵不判死,也是重罪,沈腾达若判得轻,这包庇罪名可坐实了!”皇甫崇大叹服。
副都党人断案果如知军所料,于是弹章一上,沈腾达亦与守托为阶下囚,双双锒铛入狱。皇甫崇欲使古谆登办此,又是知军劝阻:“且再让副都党人来承此案,不信他能逃脱这连环计!”此次来的副都党人拖杳数日,被久声骂“庸碌如猪”而自请辞退。
副都党无奈,末位长官只好借口守托误藏违禁之物,沈腾达与本案无关,判守托系狱十年,沈腾达发放边疆。又借国母丌芳庭七月庆生之名请赦,这等伎俩连皇甫崇都一眼识破,知军道:“足矣,副都党今死也!”久声犹要骂副都党重判此案是杀人灭口,皇甫崇闻之大笑:“此计真令其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也!判轻判重皆有借口,不判又不成!”
因皇甫崇盛夏偶受暑气,叶少锋带子叶良翼来探望。皇甫崇以六艺经传试之,无一不晓。皇甫崇赞道:“大胜汝父也!”
谈了许多时,皇甫崇才问叶少锋:“莫非是想让本王照顾汝子?”
一语中的,叶少锋眼向别处。皇甫崇沉吟半晌,不禁冷笑:“孤平生最恨求官恩荫者,叶少锋,待良翼立了功再升不迟。”叶少锋面红耳赤,连连称是。
天权与副都党为守托一案争论不休,末了,竟议让国母亓芳庭问天买卦,拈二签择一定罪。一云“流放”,一云“大辟”。皇甫崇大乐:“这帮孙子,算是活到头了!虽然副都必买通宫人,使换二签俱为轻罪之言,孤却有破解之法!”
借飞鱼卫传话,皇甫崇将锦囊妙计送与亓芳庭。
拈签之日,其娉娉袅袅,素手登台。取金盆盛水净了手,在副都党人目下拿了一签。未待示于众人,亓芳庭将手中纸签望盆中一丢:“观余下一签写着甚的,便知本宫所择。”由宦官展开来看,是“流放”二字,那么自然默认芳庭拈到的签是“大辟”了。副都党明知中计,也只好跪谢皇恩,暗骂皇甫崇奸诈。
天权借守托此案,将副都党在朝一百七十六人尽皆驱出,一手遮天。从此皇甫崇在帝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天权党自在野入朝时,受崔党,帝党,副都党打压。崔党崩裂,帝党受削,今又粉碎副都党,正所谓无敌于天下者!]
皇甫崇再令:“天下易法。”
病愈,皇甫崇游于花园小阁,登之临湖而吹,披襟快哉!
1关于“妇人掖庭除尘”一处:天朝旧例,犯官下狱,牵连其家老小。妇人收入掖廷为杂役,端水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