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问断讯乱敌心 皇甫崇理案正官法]七月廿四日至九月晦日(3 / 6)
流丢烂布头,破布一裹穷。袜履趿拉破,老泪横流尽。皇甫崇看那老儿时,他又缩颈蹭痒,一副可怜凄凉晚景姿态。
皇甫崇坐正了:“老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对牛弹琴,无怪乎茫然:“啥?”
“……老丈有甚么话说?”皇甫崇无奈道。
他方要开口,卫士一叠声儿喊:“乡野鄙夫,不知礼数!此乃素钊王,敢不行礼!”
“罢了,莫难为他……”皇甫崇此话未说,老头已是在地上重重碰了几下,皇甫崇又不能磕还他,只好下阶扶起:“请起……”
“老汉吾……”
卫士又作威作福道:“敢在王前倚老卖老!”
皇甫崇厉喝:“住口!尔等无耻之徒,本王平日未曾管教,便飞扬跋扈么?狗也看主人,尔等休得狂吠!老人家,但说无妨!”
“王爷在上!青天老爷……小人是南旗人氏,特奔来此告御状,申此奇冤……望王爷……恩准!”
南旗至此,千山万水。何况这老头也年纪一大把……皇甫崇恶狠狠瞪甲卫们:定是他们取笑,难为他了。郑史帝说这老头骂人,呸!换做他拦驾被拒,焉有不怒之理!此是人之常情也……然而他有何冤?
皇甫崇问之:“这冤为何不向县衙申诉,或是向南郡署,也好省些路程……”
“因为……小人这冤,只有千岁可以治得!小人几次被放了鹰2,又受人骗还家中……借军中有好熟榍客,插一脚,来向千岁求恳!”
皇甫崇寻思:怕不是甚么贪赃狗官么?本王正待要治尔等,却自己蹦出来递刀,好也!今朝一个瓜蔓抄,连根拔起!
“慢慢道来。”皇甫崇命郑史帝上来泡茶,老头死活不敢喝。推拉半天,皇甫崇瞥见他悄悄搓腿,用一条黄汗巾除泥抹沙。皇甫崇只作未见。
“小,小人有讼师文书,请,请千岁……”
皇甫崇拿过一看,这是讼棍罢?写得甚么狗屁,怪道县衙不收!便不看,问老人道:“让尔说来,要告谁?”
“知军。”
皇甫崇如遭五雷轰顶,同名同姓者么?“可是那南郡知六部?”定了定心,皇甫崇问。
“正是!那……知天命的儿子……”
知军?皇甫崇称为心腹,南郡,中邦尽付与之。前番皇甫崇命剿贪灭污,亦是知军一手操办。若他知法犯法……皇甫崇从此以后,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