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童巧说于十千 丘乘化义斥武冠群]三月十一日至三月廿五日(1 / 6)
皇甫崇历年旅军,自然无那认床的毛病,然而实在是百事挂心,故而虽沉沉,梦内亦有刀光剑影相伴。翌日丘乘化唤醒时,满面不乐:“汝昨夜大作鼾声,吵得我好!”
皇甫崇略惭:“是么?孤却不知。”
“废话少说,尽快收拾齐整,往厅中坐地。”丘乘化道,递来一件素净衣裳。
皇甫崇依言更衣,丘乘化忽然皱眉:“此间却有老大一瑕疵……”
“是何?”
“今日是全堂大会,人多眼杂,倘若有一两个认得汝样貌的,那时候就堂内嚷起来,却如何支吾?”
皇甫崇恍然大悟:“是极!本王来时曾有心命江玟属为本王易容改貌,只因驾发甚速,将此忘却……如此,怎生是好?”
“嗯……”丘乘化沉吟片刻,向大桌下摸索,使力一扯,原来有个暗屉。皇甫崇看时,尽是胭脂水粉一类,暗自称奇:“丘乘化,汝看似老实,背地里却私藏这许多胭脂水粉!”
丘乘化白眼一翻:“江湖中人,时而要寄宿他乡,或易颜改妆……”
“因此这许多,都来自红颜知己么?”皇甫崇窃笑,“汝对范沐可谓有情有义,对他女似乎也非是无情之人。”
丘乘化蔑笑道:“素钊王果然心狠呐!为一女而弃天下娇儿不顾,丘某甘拜下风。不过收受礼物,也要编排丘某罪名么?与那严防男女之腐儒何异哉!”
皇甫崇挥手:“本王此中阅历尚浅,还是丘兄说得是。那,有劳丘兄为孤画眉喽。”
丘乘化轻笑一声,左持粉扑,右举抹眉,为皇甫崇改装。
须臾而就,皇甫崇揽镜自照,果然大异于前,不禁自讽:“今夕可称面目全非矣!”左颊边,为丘乘化添了疤,绵延至颔尾,看来甚为狰狞可怖。
“散发重扎。”丘乘化道。
皇甫崇自扯发带,青白细丝尽皆散落下来,披作一头。丘乘化在后,哧地笑出声来。
“为何发笑?”皇甫崇问。
“视汝之影,有如女子也。”丘乘化大笑。
皇甫崇恼道:“甚么紧要关头,还在耍把戏。快些扎起发来!”
“欸。”丘乘化应着,还未上手,忽然门户洞开。皇甫崇一震:来者是谁?却不敢回头窥视,便直挺挺地僵坐床上。
“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