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杀戒演武堂劫寨 会故人丘乘化舍身]四月廿四日至四月廿六日(1 / 3)
皇甫崇为便行事,于伏龙山左觅一寓居住,偶见笑番下山,相视而笑,不曾对语。才排布定了天罗地网,忽闻边关方形虎面传报:浦国代王野心勃勃,前番进犯天朝虽失利,却争我户羽岛,夺我狭洋游。今预船备舟,有复侵天朝之心。末将得前线细作探报,其将发兵十二万,自西丘,海港二城进攻,分击京师,镇南二地。
虽然此讯突然,好在皇甫崇并非未料有此一事。先前密谋,使浦将夬伊劝反浦国势力番康,如今正是收线获鱼之时。当其远征,国中空虚,番康今反必成。遂付方形虎面等兵权,点起水汶沧,刘夕筠,司马彪等将,又教中原常备军等造水军器械,犹觉军力不足。又灵机一动:本王要与范家交际,少不得范建此人,奈何其镇守古牙,轻易不可调动。今藉口浦国入侵,正好骗其引军前来,好计!先问过叶少锋,知南沙无事,而后一纸调令,命范建即日卸任总督,引故长久安兵马往镇南。数路人马,自皇甫崇以下,俱听从督抚知军调遣。又忧雄关一地乘隙起事,教孤平矣先往镇之,并于雄关迷津渡口畔山崖间置炮台,礌木,提防户羽浦军。
久未上阵,皇甫崇磨拳擦掌:正好本王在外,乐阁老鞭长莫及,今可大过其瘾也!代王这老小子也挺会挑时机,正撞上了本王计成之时。若早数月突袭,本王无暇应付矣。今当催逼演武堂来此杀绝邓匪,更使丘乘化困居中原,则堂内细作可大乱人心,孤亦能于中取便。
皇甫崇推门,迎风而立,觉春风急甚,叹曰:“孤不能使天下英雄沐天朝春风也!然夏雨至坟,饶为祭悼。”
廿五日夜,皇甫崇起身小解。夜凉风疾,其味腥甚。皇甫崇惊,忙回屋齐甲,唤醒龙珷魏,急驱伏龙山下,更教人传报县令梅轩宇“速行孤策”,调人马远围伏龙山,接收逃出者。
一片火海,哭声震天。皇甫崇立山下仰视:“演武堂来矣!”
遍林飞红,腥风猎猎。皇甫崇忽然大笑:“于十千!好绝呐!本王向来不曾下如此狠手——”回身遥指中原城,“止有数年前那一把大火,可以与之比拟!于十千!本王为你所布这修罗炼狱,尽可大开杀戒,尽灭贼子!是也!你亦是乱臣贼子!哈哈哈哈!”
如此胡言乱语一通,皇甫崇意复平静。早料到演武堂会大举杀伐,实在痛快!是其可行官军不可行之事也。忽然想起笑番曾谏征皇甫崇用兵杀业过重,复大笑道:“可笑那老儿,征战半世,犹以兵者为善事耶?今见此大火,怕是魂飞魄散,弃屋奔逃,不敢守那[屏蔽]林泉之誓也!”
不曾料到演武堂放火……亏孤早有防备,教飞鱼卫等一察事变,即护范沐等至山下某处……这般大弄,丘乘化定在此间,本王当去寻他。
皇甫崇如是思索,即择一处未毁道路登山,远避有火处。龙珷魏持短刀在前,劈砍枝杈开路。方行数步,至一凉亭,中有一人。皇甫崇定睛视之,却是笑番。
“皇甫崇!老夫在此恭候多时。”
笑番虽出言不逊,皇甫崇正逢喜事,亦不为怪,淡淡道:“笑将军缘何在此?骤起山火,其势危甚,且速寻他处躲避。”
笑番竖起豹眼:“皇甫崇!汝欺吾太甚!先是之约尽负耶?”
“笑将军,”皇甫崇冷语讥之,“汝闲居多时了,不知天朝政事。且今夜之火非本王之为,将军镇此山久矣,莫非不知邓渠为害?许是其寨中不慎,走漏火种……”
“皇甫崇!汝瞒得他人,却骗不得老夫!”笑番捉皇甫崇之领,扬起老拳,龙珷魏欲上前,皇甫崇摇首止之。
笑番怒道:“老夫记得真切!汝早岁北伐时,老夫统中邦军马。时中邦军马吝财怕死,汝用毒计烧其细软,使之效命,老夫亦曾涉及。思来,今日却是报应么!皇甫崇,汝之奸,非人哉!1”
皇甫崇不恼反笑:“休抬举本王!此事虽因我而起,却非我所为。笑番,若汝所言之事为天下知,试问世人所议论者,孰汝孰孤?此即汝为何闲居之因也!”不待笑番驳斥,皇甫崇吩咐龙珷魏:“送笑将军下山,再来见孤。”
龙珷魏架住笑番,笑番挣扎,怎抵龙珷魏神力,拦腰挎住,如携孩提。笑番大骂:“皇甫崇!王事众,非用奸计不能谐也?汝只为显身也,致令天下流血!”
“龙珷魏,送此老朽下山。”皇甫崇冷冷吩咐,望幽暗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