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险滩聂孤大交兵 劫水寨将帅运奇正]七月十四日至七月廿三日(3 / 4)
白乔愕然:“虽然那女子是中邦范家人,不曾听闻与范将军有何亲戚。”
“孤且固命之。丘乘化从前事不成,只为范氏难违父母之命也。范建既为范宗之主,孤召其来,不日让他收范氏为义妹,为范家女方亲媒,看族内谁敢异议。彼时汝为丘家男方证人,岂不美哉?”
白乔大奇:“皇甫崇,汝为王者,何来由管绿林中事做甚?莫非欲不利演武堂乎?”
“此等事,且待丘乘化与汝分说罢,”皇甫崇笑道,“今破贼为重。孤所以先言是,恐往攻失利,尸骨不返。孤更遗书范建,侥幸功成还归,俱去吃丘郎喜酒。若有闪失,范建亦可一力成好事。”
“哈,哈!”白乔豪浪大笑,“罢了,且看劫寨若何。若汝使诡诈,再斩何迟!”
于是依计而行。皇甫崇于军中择选惯赴水踏浪者,得九百余。众将嫌不足千人,纷请效命,皇甫崇谢之:“盈则必亏,不满千数,此天意也,莫悖其意。”
皇甫崇与白乔等妆做户羽运粮船户,于舱内多置引火物,上覆以米糠。但恐船轻不似粮船,又以石填之。安排略定,凡奇兵诸军,各备短刀利刃与火种,外披斗篷,内无挂甲,赤足裸袖,跃跃欲试。皇甫崇取有死无生之意,因名为“无生军”。与众相约:“旧贞人常云孤身死沙场,孤笑曰胜于老病床塌!孤虽号千岁,岂有万金之躯之谓?并与尔同,刀刺则伤,伤重则死耳!丈夫切急国事,何分尊卑!诸公但戮力杀贼,今日与贼决死也!”众皆踊跃:“今必有死无生!”
因令白乔居中军:“君最晓敌虚实,方能指挥。”自居前锋。凡九百八十三人,分十七船,与平日户羽船队等。宗冶八年七月廿十日子时,白乔率无生军出楚鱼湾,转进狭洋,奇袭浦军大寨。
是日行前,平明雾重,白乔色重。皇甫崇问之,白乔道:“吾虽识路径,却恐余船不能随。”
“如之奈何?”
“可否稍迟数时,待雾散起行?”
皇甫崇摇首:“不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有殆误,兵行拙速,大功难成!”
白乔一顿足:“罢!传令无生军,拔锚踏舟!”
皇甫崇坐舱中,但闻水响楫动,无人敢出一言。一军默然。
不知几个时辰,忽然一哨传彻,众皆惊起。白乔又连吹数哨,皆为口令,令曰:“遇敌。”
皇甫崇汗颜,难道孤军正撞上浦军大军起行么?无计可施,但紧持剑而已。
“咻——哗——咻”,令曰:“左向。”于是一队左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