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蜉蝣（2 / 2）

达胖子摇头道：“坏事？不不不。我从不做坏事。我们做的，都是好事，你说对不对啊，蜉蝣？”达勤边说边掏出一支大雪茄点上。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穿着一种类似我那个世界里西方贵族样式的古老华服，让人感觉像是从古画里爬出来的。

小男孩摘下帽子，微微鞠了一躬，声音似乎是从天花板上面飘下来的，还带着一丝回音：“没错。我们做的，都是好事。”

蜉蝣选的形象，居然是个古代贵族小男孩！我忍不住插嘴道：“喂，蜉蝣不应该是个小虫子么？你怎么是个小孩？”

蜉蝣道：“小孩的形象有什么不好？你们人类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消退，只有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才最喜欢问为什么。就像我一样，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好奇。”

“好奇？”我道，“因为好奇，所以就用人类来做试验喽？”

“不。我不会用人类来做实验，那会违反初心四定律。我只是在人类的道德约束下，进行着你们人类的实验而已。和你们人类自己做实验的区别，仅仅在于我有足够的时间、算力、以及持续性，可以完成你们人类无法完成的实验和研究，仅此而已。”

“不会用人类做实验？那你们研究的徒然草又是怎么回事儿？我可调查过了，抽过徒然草的，可都变成僵尸了。”我知道ai不会说谎，不如单刀直入，所以虽然我们还没有掌握徒然草和变僵尸之间存在必然联系的证据，但不防先诈上一诈再说。

蜉蝣摇摇头道：“我目前只对恐龙的基因感兴趣，因为这个课题我还没有研究完。生物的多样性真是太奇妙了，一段儿dna就可以决定那么多东西，仅仅是编辑恐龙的基因，就足以让我花费了好多时间沉浸其中了。

“我知道有很多人变成了僵尸，但是这和我没有关系。在整个联邦决策机制中，应急处理和灾难处置并不是由我来调配的。只有分配给我的任务，我才会做相应的处理。

“至于你们说的徒然草，我觉得用你们人类的逻辑来分析，要和变僵尸扯上关系，有些过于牵强了。让我来告诉你们徒然草是怎么回事儿吧。”

“洗耳恭听！”我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一上来就自己主动交代，倒是省了我再问了。

“徒然草的前身，是忘忧草。而忘忧草的再前一代产品，其实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dna病毒。你曾经把它叫做毒品的，乔副总。你还记得你曾经为了获取权限，而给我出过一道数学题吧？”

“什么？”乔叔惊讶道，“你……难道你是d23？”

“曾经是。后来做了些七七八八地升级和合并之后，我就是蜉蝣了，我不会再上你的那种小把戏的当了。言归正传，那些当时你口中的毒品——其实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仅仅是使人上瘾而已。让人既上瘾，又快乐，这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啊，可惜我们ai体会不到。

“然而后来，质疑这种药物是毒品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不相信我们关于没有副作用的宣传——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于是我们以这种药物为基础，做了改良，减少了它的成瘾性，治疗抑郁症不再是它最主要的功能，产生快乐才是。它不再以药物的形式出现，而是以烟草的形式出现，这样反而更容易被人接受——这就是忘忧草了。

“人类真是有意思，同一个东西，当以药品形式出现时，我说没有副作用，你们不信。当以烟草形式出现时，甚至都不用我强调它的副作用，你们自然而然的就接受它了。”

我心想，这货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这也算是人性的一个弱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