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战狼纵横(二)(3 / 3)
那头声调突然提高了十二裆,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你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谋定而后动?你存心是想气死我们这些老头子是吧?几年前偷飞机搞得天下大乱也就算了,自作主张进攻河内我们也暂时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还要人造一场大洪灾,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把整个安南都淹了吗!?混蛋我见多了,像你这样的混蛋我八辈子也只见过一回!你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祸害,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睡着了,居然让你跑到人间来兴风作浪!”
柳维平有点委屈:“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么快就能解决凉山啊,我是看到倭猪居然敢跟我们玩气象战,利用大雨划掉了我们的空中优势,实在气不过才回敬他一场暴雨的······”
“你还不如说你是存心将安南人全部淹死!”老军长估计是气得够呛,简直是打肺里吼出来的,相处了这么多年,柳维平还是头一回发现这位可敬的老人的嗓门原来这么大,都可以震死一头老牛了。气坏了的老人劈头盖脸一通臭骂,骂了他足足十分钟,就连天上那滚滚惊雷也盖不住他的声音,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柳维平杵在那里乖乖的挨骂,不敢还嘴。换了别人,哪怕是顶头上司敢这样骂他,他早就重拳伺候了,偏偏这位老人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打心里尊敬这位
老人,别说被骂一顿了,就算是老军长狠狠抽他一鞭子,他也是嬉皮笑脸打着哈哈,决不还手。老军长骂累了,撂下一句“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一仗决不能输!”结束了通话。柳维平苦笑,走出去望着天空中闪动跳跃的蓝色电弧,恨不得咬老天爷一口······真他娘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韩雅洁走过来,轻声安慰他:“放心吧,这雨不会下太久的,顶多也就二十分钟。快速反应旅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连几个小时也招架不住,他们还凭什么跟空中突击师和数字化步兵旅并称为地狱三头犬?”
柳维平苦笑:“唉,我又闯祸了!这场暴雨的影响至少要持续三个小时啊,三个小时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快速反应旅因此被拖累,我怎么向上头交待啊。”
韩雅洁笑:“怎么,对自己的好兄弟没信心?”
柳维平没作声,他不敢告诉韩雅洁,在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强横的以色列陆军在战争初期被打得落花流水,有一个王牌装甲旅遭到埃及人的伏击,短短二十分钟内全军尽墨,整个以色列为之震骇!伏击那个装甲旅的埃军不过一个轻步兵师而已,而柳哲现在要面对的却是一个重装师团再加一个安南王牌师,他心里真的没底。
谅山战事真的快要结束了,军旗师师长战死,教导师师部下落不明,整个谅山都被打平了,遍地碎尸,令人作呕,大雨一阵接一阵泼下来,无数尸体在雨中泡得惨白,鲜血混在水里四处流动,地上的积水大半都是暗红暗红的。神情疲惫的士兵们正在冒雨收敛战友的尸体,把全城所有的门板都给拆了做棺材,一具具的往后方运,安南人的尸体往车上一扔,运到野外淋上汽油烧,反正不能让他们在城里腐烂,会招来瘟疫的。城里时不时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响,还有一些安南士兵正在作零星抵抗,这样的骚扰这几个王牌军当然不在乎,让高棉人去收拾他们好了。
谅山一役,真的杀得尸山血海,我军伤亡超过六千人,是开战以来仅有的一次,而安南两个师几乎被全歼,二三十万发炮弹砸下来,数万平民被炸得粉碎,这座要塞成了不折不扣的绞肉机,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内,将近八万人就全完了!只是这些并不能让几位主要指挥官稍稍动容,三大战役、四战四平等等这么惨的血战都打过,这种场面只能算是小儿科了。三位军长齐集司令部商讨对策。
本来没有打算打河内,毕竟那是苏联人的底线,能不碰的话尽量别碰,逼虎跃涧的蠢事我们不能做。可是河内已经门户洞
开,几乎是唾手可得,就这样撤回去,未免有点不甘心。撇开政治上的因素,我们完全可以拿下河内,就算拿不下,也可以将它彻底打平,光是瓦砾就够安南人收拾个大半年,让安南人记往一辈子!但是战争为政治服务,有些仗明明可以打赢,但是政治不允许,不能打;有些战争必败无疑,但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非打不可;河内就属于能打却不可以打的这一类。仗打到现在,共和国的战略企图基本上都达到了,甚至超出了预期效果。南海一战,奠定了我国在南海的主导地位,东南亚诸小国至少二十年都不敢朝南沙群岛伸爪子了;钓鱼岛之战再定乾坤,确立了我国在东亚的霸主地位,从此万里海疆任我纵横,双头鹰和北极熊都被扫出局了,东瀛被打成了一级死残废,没有十几年缓不过气来。可以说,安南已经变成了一个次要的战场,共和国就算立刻撤军也无损大局了,犯不着再为一个无关大局的敌国首都去浪费士兵的鲜血。中央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打下谅山就撤,至于分裂安南扶持傀儡政权,我们没有这个财力和精力,河内嘛,逼过去吓唬吓唬他们,打上几发炮弹给他们提提神就差不多了。可是,军队不是政客的工具,战争同样不受政客控制,打到现在,这场战争已经失控了:
第一,陆军的荣誉感不允许我们就这样撤退。海军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尚且惊天逆转,打得世界霸主头破血流,而陆军占绝对优势却无法马踏敌国国都,逼敌人俯首乞降,陆军的脸往哪里搁?哪怕是为了陆军的尊严,河内也非打不可!
第二,安南人游戏作弊。安南打不过我们,满世界的挥救命稻草,这是可以理解的,打仗嘛,跟打群架差不多,多一个助拳的多一分力量。可是他找错了对象。放着这么多国家不找,偏偏要找倭猪帮忙,时隔三十多年,月经旗再一次在共和国陆军面前像尿布一样晃动,耀武扬威,这些老将的新仇旧恨都一齐爆发了。东瀛人又在挑战共和国的底线了,那我们就用拳头告诉他,我们不是好惹的!基于这一点,河内不打不行!你不打,东瀛人就会聒不知耻的满世界宣扬说我们怕了他们!
会议开得很简短,不到五分钟就作出了决定:不能让那三个浑小子摘了桃子!暴雨一停,各集团军马上出动主力,席卷河内,让东瀛矮子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至于清剿残敌,有高棉人和山地旅太足够了!巧得很,总参部的作战命令也送到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打过去就是了!
于是就有了那通把柳维平骂得狗血淋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