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危如叠卵 (一)(1 / 2)
成都军区猎豹特种部队训练基地。
一票刚刚通过了百分之六十的淘汰率的残酷训练,如愿加入猎豹大队的特种部队新兵正背着重达五十公斤的装备在崎岖的地形上飞跑,跑得快要断气了还要放声高歌,那叫一个鬼哭狼嚎,被人掐住脖子的小公鸡叫得有多好听他们就唱得有多好听。在没有任务的时候,特种部队的日子很单调,大山,战友,营房,整天除了巡逻就是训练,吃喝拉撒的东西一样不缺,国家都包了,离这里最近的镇子都得走上五六个小时,而且也就疏疏几十户人家,逛了两次就腻了,因此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子。老兵们都自嘲说他们是被封在真空罐头盒里的士兵,永远不会变质,永远忠于祖国,这是有道理的。这种单调的生活对新兵们来说还是有一点新鲜感,毕竟刚加入嘛,但是老兵们可是很讨厌这样子过,没有一丝波澜。生性迅捷凶猛的猎豹,始终渴望着纵横沙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尖牙利爪撕开敌人的咽喉,品尝他们的鲜血。只可惜,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任务(他们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任务,战略级的。),只好这么耗着。
不过,生活处处有惊喜······
穿过一条公路的时候,正好有一辆吉普车迎面开来,车子还离得老远,兵们首先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大家都瞪圆了眼睛:车上,一位皮肤比牛奶还要洁白细腻的、身段曼妙迷人的美女正一边开车一边跟身边一名上尉有说有笑,山风将她一头金发吹得飞舞起来,蔚蓝如大海的双眸盛满了笑意······哇噻,兵们狂吞口水,这山喀啦连只母蝎子都不多见,捉到一只母兔子都舍不得吃,养起来当宠物,怎么冒出这么一位大美女啊,还是进口的!兵们自动自觉的闪到路边,算是夹道欢迎了,只是那流着口水两眼发绿的样子有点吓人。上尉探出头来骂:“哎哎哎,你们这帮野小子注意一点,没见过女人么?口水都流出来了,人家来一趟不容易,别吓着人家了!”
靠,这小子是宣传部的,兵们最烦这类人了,存心气他顺带调戏一下那位大美女,一起狂吹色狼式口哨,气得那位上尉直瞪眼。大美女回头冲他们笑笑,猛的加上一脚油,吉普车像野牛一样横冲直撞,转眼就看不见了。兵们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继续跑,心里嘀咕:“哪来的美女?真他娘的漂亮!”他们没注意到,负责监督训练的老兵刚才老实得很,现在一个个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那意思分明就是:你们要倒霉了!
带着发现大美女的激动,兵们以创纪录的速度完成了十五公
里武装越野跑,嗷嗷叫着冲回营地————他们可没忘记那位大美女是穿着迷彩服开着军车的,不在军营还能在哪里?事实上,大美女没有让他们失望,就在操场上等着他们,跟她一起等的还有他们的顶头上司,罗爱国大校,以及那位政治宣传干事。兵们这次可不敢吹口哨了,没看到大队长的脸冷得可以刮下一两冰渣来了么!他们自动自觉的敬礼,准备闪人,谁知道大校冷冰冰的喝了一声:“站住!”
所有人站住。
大校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刚才吹口哨的给老子滚出来!”
兵们眼皮狂跳,在心里大叫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看看面色阴冷的大校,再看看老兵们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只有认命的放弃无谓的挣扎,慢吞吞的站了出来。
大校数一数人头,哼了一声:“你们这帮野小子有长进了啊,学会调戏女孩子了!向后转,给我围着操场跑,跑到我叫停为止!”
兵们在心里发出一声惨叫,认命的撒丫子开跑。唉,都说红颜祸水,这话一点也没错!更让他们绝望的是,跑了几圈,大校和美女都不见了,这是存心要跑死他们啊!兵们一边跑一边小声讨论:“那位美女是什么来头啊,大队长居然这么爱护她!”
“不会是外军派来的记者吧?”
“什么时候外军可以派记者到我们部队来了?你有没有长脑子啊?”
“依我看啊,那是外军派来交流学习的女特种兵。”
“交流个屁啊,女孩子当个文工团就行了,在野战兵团里根本呆不下去,更别提当特种兵了,照我看······”
事实上他们都错了,那位大美女既不是外军派来的记者也不是前来交流学习的女特种兵,而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妻子。调戏到大队长老婆身上了,当然没有好果子吃。
在军官宿舍里,海伦倚在窗前看着兵们像野马一样围着操场一圈圈的飞跑,笑:“罗,你要罚他们跑到什么时候?”
罗爱国忙着帮她调饮料,头也不抬:“等我气消了再说。那帮臭小子,非跑到他们口吐白沫不可!”
海伦笑着摇头。每次来探望他,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看被惩罚的人是多还是少而已。他们是在前年年底结婚的,很无奈,她倒追他居然追了这么久,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骗人的。她没有随军,一来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二来华国政府对她这个有着合众国背景的记者有些戒备,三来,要在这样一个与世隔
绝的地方生活下去实在需要勇气,没办法,只好分居了。
罗爱国走过来,把饮料递给她,抚摸着她那头金发,露出少有的温柔。海伦为他付出了太多,这头按照他的审美观点拉直的长发就是证明————原本她的发型是热情奔放的大波浪,活像一团火焰。海伦喝了几口饮料,说起她在外面采访时的趣事来,逗得他时不时大笑起来。聊得正开心,电话响了。罗爱国皱着眉头走过去拿起话筒,却被一只手压住————海伦撅着嘴说:“不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