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城（1 / 1）

谁沉浸在自己世界，不可自拔？谁幻想于寂夜冥冥，悄然无声？谁推敲一扇石门，叮叮咚咚？

红尘是城。一座城，凡人在这里柴米油盐，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概不留情。

尽然可当它城墙是方正的，拐角处不会有怡人四月。屠户泼洒了血水，腥膻味道正吸引着苍蝇。他不是庖丁，逝去的365天屠宰了1头牲畜，手起刀落频繁，坏掉了第9把刀。

他感觉手腕某块骨头磨的生疼，所以停了下来，那头黄牛又可以呼吸5分钟。等到第6分钟，尖刀依旧会刺穿它的喉咙，血会像箭一般射出，血盆滚烫，甚至泛起了泡沫。屠户偶尔想：垂暮之年，回忆里会否只有几把破刀。

尽然可以是螺旋的，绕来绕去哪有鹦鹉螺逍遥。这是局儿，前面人偷了你几个萝卜，你去追时，萝卜地里也被拔干净了。这是个无法讲理的地方，因为你一旦开始讲理，发现自己还在转圈。

终于在转第三圈时，发现还不如当个不讲理的人。我不转圈了：你来拔萝卜，我有锄头一把。你再来拔萝卜，我有锄头一把。当怪客觉着脑袋不如锄头硬时，也就不来拔萝卜了。

如果是六边形，比如可能接近八卦。大概就让人云里雾里了，尽管建城的祖师觉着穷尽平生所学，罗盘都要颔首，山南水北、灵气氤氲、步步莲花。

可是后人觉着有点迷糊，东南西北、西北东南，流水小桥、小桥流水。古井道路边，旅客跟着迷糊，跟着当地人与学者啧啧称奇：祖师慧眼，必然登仙而去！

其实，我所爱者，最好是圆圆的，最好像一只眼睛，鸟瞰万里风云，静静于北斗星光下参禅，悠闲巡视穹庐如自家小院子。心何其广阔矣！

城很沉，沉的让人瞭望一眼凡尘之外的勇气都极少。所以漫天星斗都挤眉弄眼，它们毕竟认识你、你爹、你祖，大街、小巷、更小的巷，乃至这座城、旧城、老城。

我们在城里行走，或者觉着离开过这城。可是根本没有离开过这座城，要不然它总在梦里？城不是天然存在的，它希望你看得更远，更清晰，哪怕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