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母训(5 / 7)
总之,知州这句话让他明白了,累了活该,没有资格道出来。
也没有打算欺骗这个史上最小的三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郑朗又道:“本官看过,你们用水车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人太少,水车排水量太小,还能损害圩堤。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圩田一亩产量是多少,坡地一亩产量是多少?得的是高产,是不缺水,肥沃的土地壤,失的是涝灾。”
说得有理,曹修睦不由点头。世上那有十美十全的事?
继续说道:“圩田也有高低之分,高处不愁内涝,少了灌水之利,至少灌水没有低处方便。低洼处本官做了补偿,以三作二分于诸位手中,有涝灾,可不缺少水,低洼处水泽也多,又有水泽之利。同样不能十全十美。那个抽水不能再抽了。到冬天,由圩吏带领诸位,继续兴修一下圩内的建设,将所有沟渠塘泊挖深挖宽,能够多蓄水,又有淤泥将低田改为高田,高处也因为沟渠深,会有灌溉水源,至于遇到百年罕见涝灾,连圩都危险了,何必斤斤计较一块两块田的得失?到秋后等你们大丰收,本官还有一些惊喜给你们。”
几天来就在想着内涝的事,没有办法解决,只好使用笨方法疏导,可是冬天不能指望他们出任何劳力了。这才是郑朗最头痛的地方。
百姓听后,一个个散去。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今年雨水并不是最大的一次,若是遇到大的雨季,高处都会有农田淹没的危险,当真靠这些小水车子抽?
上了船,郑朗问:“二位,何故来到太平州?”
曹修睦将来意说了一遍。
郑朗抱怨道:“是一州州务,失败我也想到失败的挽救办法,百姓刻意选第五等以下户,正是他们一无所有,损失不会大。成功我也不会向朝廷隐瞒,何必计较一州州务?河北还有那么多流民没有安置呢,难道没有朝廷修的那些乐书重要?”
两人不敢回答。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从去年未来之前,我就在想,来了以后,考察数月之久,还是出现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事,诸事未定,让我如何向朝廷一一禀报?能说的,去年王内侍已经将奏折带了回京,未定的也不能说。”
曹修睦道:“为什么去年秋前不开工?”
时间太仓促,秋后开工,年底围好,接着又要修阡陌,浚沟渠,石桥,分田,造册,农民自己要买桑买农具,除草,特别是除草,新圩刚起,田里皆生着许多杂草,不除去庄稼没有办法生长。一路来的时候还看到许多妇女带着孩子在田间耨草。
事务想不多都不行。
“我也知道秋前开工好,可秋前庄稼未收割起来,那来的劳力?秋水不平,工程量有多大,滩涂未露出来,不能取泥如何修圩?圩修好后,都是沃土,分到户这些赤困的百姓会不会愿意等上一年半年,慢慢修葺?”
两人再次不能言。
“不过大约没有事了,”郑朗看着远处的大堤说道。
两条大堤上桑树半大,也迸发出蓊葱的绿色,使得两个长堤从乌龙变成了绿龙,水泽处荷叶铺天盖地,沟渠两边稻谷飘香。虽未收获,已是一片喜人景象。
又说道:“两位要写奏折回京,替我向陛下讨要四个字。抢在大丰收到来时,勒石为碑。”
说完上了堤岸,又将他们带到其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