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骑警教官(1 / 3)
第十八章骑警教官
1790年5月中,巴黎迎来了圣灵降临节。与往年一样,这是展现法国首都荣耀与排场的盛大节日。但事实上,很多巴黎人将其视为全国结盟节的一场预演。
早上八点开始,通向巴黎圣母院的圣德尼大街与河滨大道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的服饰,排成一条条长队,花团锦簇般的由北向南缓慢步行,宛如流动的花海长龙,郁金香、大丽花、野百合花,所有的花盆都摆放在崭新的镀金四轮马车上,令人赏心悦目,引以为豪。
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首席女宾,是性情和善,美丽端正的内克尔夫人。今年,她取代玛丽?安托瓦尼特王后担当花车游行的主宾。这位曾经自掏腰包为巴黎市民建立第一家医院,为知识渊博的学者准备丰盛晚宴,为时常筋疲力尽的丈夫鼓舞士气的财务大臣的贤惠妻子,今天终于等到了她应有的回报。
“看,她像一位王后!”梅尔达掀开马车车厢一侧的窗帘,惊讶的叫嚷道。
坐在豪华敞篷马车上的内克尔夫人年近五旬,至始至终都显得镇定自若,坦然接受来自街道两旁的欢呼。仿佛是自己是站在钻石和世界坚如磐石的根基上。
“嗯,一个即将倒台的花车王后!”安德鲁鄙夷的哼了一句。
从去年7月到现在,差不多10个月的时间里,内克尔及其金融家内阁推行的保障财政平衡的一揽子解决方案统统宣告无效。国家财政赤字又创历史新高。
20亿,还是30亿了?究竟是多少亿里弗尔的赤字安德鲁也懒得理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国家的大政方针目前与自己还没太大关系。
两天前,卡米尔-德穆兰在他的报纸上再度讥讽这个瑞士人,说内克尔是个在火海的羊皮纸上跳舞的蠢货;而10个月前,同样是卡米尔-德穆兰因为内克尔被路易十六解雇的遭遇而义愤填膺,在罗尼亚宫煽动了一场大革-命。
历史总是这般矛盾,充满着讽刺意味。
等到内克尔夫人的马车走过,检察官就准备把自己的跟班撵出车厢。他首先交给梅尔达一个小信封,嘱咐他务必及时送给……
“给后面花车上的法官夫人,是吧,这是已经第3次了,还是一首小情诗?”波兰男孩不愿意离开舒适的坐垫,嘴里颇为不满的嘀咕着。
“滚,今天自己走回家,不会有马车来接你了。”安德鲁有点恼羞成怒。
“哈哈,法官夫人一贯大方的很,每次都有5里弗尔的打赏。”信使笑嘻嘻的拍打着荷包,并在安德鲁踢脚之前跳下车,跑到队伍后面逐一寻找游行马车。
安德鲁掏出怀表,确定时间已是10点一刻,距离约定时间很近了。他用拳头敲打车厢前部,很是厌烦的督促马车夫赶紧驱车上路。整整二十分钟里,车夫把马车始终停靠在交叉路口,只为兴致勃勃观赏绚丽的花车游行。
即便有了催促,马车仍旧处于缓慢的龟行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