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3)
黎荀落闻言却看上去更委屈了,唇角真的可见的幅度往下撇,衬着她那张刚化完妆,嫩的像是能掐出水儿一样的脸蛋儿显得尤为可怜,一边装还一边不忘声泪俱下的指控,“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盯着我说那俩字儿你那俩字儿不就是冲着我说的吗”
钟携都已经到了嘴边儿上的解释愣是没能说出口,又强行给咽了回去。
——盯着你是因为我想你想到茶饭不思,想你想到一夜离婚惊梦,想你想到要借酒浇愁,所以乍见之下才转不开眼
她都不能说,她俩已经离了婚,这话她没有说出口的立场。
见钟携转开眼睛没说话,黎荀落也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两人又陷入了某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沉默。
黎荀落忽然很怀念从前了。
她和钟携从前哪怕是一言不发干坐一个下午,都不会觉得不自在,偶尔她突然伸个腿搭在钟携身上,钟携都能自然的给她摆个位置,让她搭的更舒服点儿。
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
她们有太多可以回忆的事情。
所以这其实也是黎荀落上辈子一个人时,最经常做的一件事。
多少从前不在意不珍惜的大事小事,等若干年后,就是无数可以从回忆当中抽取出来,完全充当当养分的生命源。
然而黎荀落慢慢的又重新看向了钟携带着特效妆也难掩疲惫的脸,记忆突然被定格在了她提出离婚时的那个午后。
那时候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暖气那天正巧也坏了,所以空调开的加强,‘嗡嗡嗡’的发出着十分沉闷又破碎的声响,加上室外因为大雪堵车,整冬天都显得喧嚣的很。
可唯独室内是一片安静的,所有噪音都仿佛被隔绝在了那一小片天地之外。
那时候钟携大概是刚从片场赶回家,身上的妆都还没能洗掉,而那个时候,她们已经超过两个月没有见过一面了。
家里氛围不一样,钟携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一室的沉默,和独独坐在正中央的黎荀落。
那时候钟携连鞋都没换上,只在门口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说,“你有话要说”
那时候黎荀落只点了点头,一同时递出了早就已经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旁边放着一根崭新的签字笔。
那几个大字直冲双眼,钟携当时手撑着门把用力的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又睁开,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眼圈都有点充血泛红,只像是拼命挤出来的几个字眼给她,“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