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结阳锁(2 / 3)
老柴头估计是实在看不得我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给了我一把勺子,让我慢慢喝,小心别烫着。
我用勺子将汤汁一口一口送进嘴里,每喝一口,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那些黄白色的“肉丁”一入口就散发出满满的香气,香得我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老柴头坐在炕上,一边抽旱烟,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先是问我属什么的,我说我属兔的,又问我是哪天的生日,我说是九月九,我那时候小,还不知道有阴历和阳历之分,只知道我妈说我的生日就是九月初九。
不过老柴头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又问我:“你是白天出生的,还是晚上出生的?”
我喝汤喝得正欢,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呢,反正不是晚上,我妈说,那天太阳挺大的,我出生的时候,太阳光正好照在床上。”说完我又灌了好大一口浓汤。
老柴头则抬起右手来,掐着手指算了一会,然后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在那自言自语:“这生辰,不是阳灵子转世又会是啥?”
可过了一会,老柴头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阴沉了,可依然在自言自语着:“可二掌门说,我这一场师徒缘,是有缘无分,强求无益。唉,有缘无分哪。”
老柴头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我终于明白他看人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直勾勾的了——因为他从来不眨眼。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却不像上次那么明亮了。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的老柴头,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了。
之后老柴头一直没再说话,我喝完整整一大缸浓汤,又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饱嗝,然后土房子里就彻底陷入了沉静。
老柴头一脸沮丧地看着我,不说话,我怀抱着盛汤用的搪瓷缸子,也不好意思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老柴头抽完一锅烟,又默默地续上了一锅,然后就开始对着我发呆。
一直被他这么盯着看,我心里有些发毛,就清了清嗓子,用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阳灵子是谁啊?”
老柴头显然是被我的话惊醒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阳灵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的统称。这种人,命里头的天干地支原本是阴盛阳衰,可又摊上数十年间阳气最纯的一个时辰,连本命之中也糅进了一道精纯阳气。像这样的人啊,命理不合四柱,命格不入五行,却又大多长寿,也经得起大风大浪。可过刚者易折,所以这样的人,也常常是一生坎坷。”
老柴头这番话说的半文半白的,我那时候太小,根本听不懂,可还是做出一脸恍然的样子用力点了点头。
想不到老柴头一下就把我识破了,他白了我一眼,说:“不懂装懂,人小鬼大!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