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熊孩子(1 / 3)
我有种感觉,师父对我说了这么多,好像就是在为我师伯开脱什么。可师父和师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至于入行那时候的事情,其实我并不记恨师伯,我心里也明白,师伯之所以那样做,大概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回到土房的时候,陈道长已经点了炉灶,不过他放的柴不多,炉火很弱。
我师父拿出了盛放魃血的玻璃瓶,对我说:“这样一瓶魃血,用两斤蜂蜡来提,你记着,只有魃血才能这样提炼。提炼的时候要用文火。”
之后我师父又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煎药用的药锅放在炉子上,将魃血慢慢倒了进去,等药锅慢慢热了,又放进了蜂蜡。
没过久,就从药锅里飘来了一股很甜腻的味道,这股味道又让我想起了那些糖,胃里就开始一阵阵地犯恶心。
这时候陈道长封了炉子,我师父就用一个小木勺,从药锅里小心地撇出一点点油,装进了一个很小的瓶子里。
完了我师父还朝着我晃了晃那个小瓶子,说:“尸油。”
看到那一瓶尸油,我就想起了墓室里的那具女尸,我知道它是一具尸魃,可从心理上,又总觉得它像个活生生的人。于是我当场就看不下去了,拉着梁厚载出了门。
就听我师父在屋子里说:“药锅要冷却一个小时以上,才能收集尸蜡……那两个小子到哪去了?”
陈道长嘿嘿地笑着,对我师父说:“跑了。”
我师父叹了口气,但也没唤我们回去。
我和梁厚载就在门口站着,过了一会,又听到陈道长在说:“你们这一脉,可怪!碰着你师父之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个样收集尸蜡的,怪恶心得慌。”
我师父也笑着说:“何止是你啊,我头一次见我师父收集尸蜡,也是好长时间没缓过劲来。那时候,我都开始怀疑寄魂庄了,那毕竟是具活尸啊,就这么镇着它,收集魃血,我还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之后又听陈道长说:“它作孽太深,现在这样子,也是还它的业。哎呀,反正它又没知觉,啥也觉不着,不知不觉就把业还上了,多好的事,有啥说不过去的。”
“也是这么个道理。”我师父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没再说话。
我就听着屋子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也不知道我师父和陈道长在弄些什么,在这期间,陈道长还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话,不过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是不想让我和梁厚载听见。
我和梁厚载把耳朵贴在墙上,可就是听不清。
虽然我很好奇陈道长究竟在说什么,但又不想看到那些尸蜡,不想进去。于是就随手拿了个马扎坐下,对着夜空发起了呆。
这些年,刘尚昂和梁厚载对我的影响不能说小,和刘尚昂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时候我也会像他那样啰嗦,而梁厚载呢,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发呆,久而久之,他的习惯也变成了我的习惯,其实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就像这样对着天空发呆,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也的确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