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余波(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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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萨拉热窝的枪声只是个意外,但是欧洲大国的政客们显然早就意识到欧洲规模的战争爆发的可能性,除了俄国和奥匈帝国这些盛产臆想家和战争狂人的国度,英法德都做了认真的备战工作。-<>-./-<>-./
欧洲战争不仅是政客留名青史的捷径,军人们的豪门盛宴,外交家施展纵横术的舞台,也是王牌特工的天堂。渗透与反渗透,欺骗与反欺骗成为战争背后亘古不变的内容,博弈中,狭小的欧洲遂成为四面透风的墙,谁都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但是所谓的秘密从来就不会隔夜。
朴茨茅斯海战惨败和猎户座号中雷摧毁的战报辗转反馈至大英帝国海军部。贝尔福抽断了整整一盒雪茄,却仍旧只能对失利的消息流传而束手无策。
大洋舰队于29日的主动出击和辉煌胜利震撼了全世界。日德兰海战后,所有人都意识到大洋舰队纵横大洋的时代已经来临,但是包括德国人在内,谁也没有料想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惨败的消息流传出去,两艘超无畏舰的损失已经让大英帝国子民手足无措,三千余名海军官兵阵亡,一千余名官兵失踪更是令骨子里浸淫了海洋意识的不列颠人痛心疾首。没了这些久经训练的水兵,即便大舰队能够重建。它还能一雪前耻吗?
硝烟味散去的不列颠岛陷入持久的沉默,沉默中,伦敦罕见的没有出现暴动、骚乱和抗议示威,就连聚集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和白厅广场的示威人群也偃旗息鼓。
伦敦人并不是用沉默来发出无声的抗议,而是德意志战舰的战火将骄傲的不列颠人从不切实际的意淫中惊醒了,他们终于明白新任海军大臣贝尔福在一切场合不厌其烦的强调皇家海军是1915年的皇家海军的苦心。部分富人和沿海居民开始收拾行李,举家搬往偏远荒凉的苏格兰高地或者相对比较安全的威尔士。但是更多的不列颠人也开始自救行动。
当大英帝国的子民放弃骄傲,作为约翰牛的不列颠民族血性和倔强的一面也展现的淋漓尽致。尽管不列颠人喜欢用约翰牛调侃自己,但是约翰牛某些时候也代表和象征了不列颠民族的坚韧和刚强。
效率低下的下议院连夜召开会议。同意内阁在国内和海外发行新一期国债的请求。富人和市民纷纷掏出细软,排队将银行交易厅里滞销的上一期国债抢夺一空,苦苦等候新一期国债。征兵站门前挤满了投军的不到17岁的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当得知军队缺乏物资,不少年轻人又匆忙转投军工厂,或者献出的合法的持枪,为国效命。
哪怕这只是一种在危难面前的应急反应,一股难以持久的爱国热潮,却足以让枭雄了半辈子的阿瑟-贝尔福低下高贵的头颅,眼含热泪,当着数十万名伦敦市民的面进行了一次演讲,代表皇家海军道歉。
贝尔福在演讲的最后别有深意的宣布海军部将追究海战失利的责任,彻底改革暮气沉沉的海军体制。任用敢于承担责任的新人,并且会为极度缺乏可用之舰的大舰队带来可供驱使的无畏舰。这些承诺在当时并没有受到广泛的重视,但是当时间进入1915年5月,大英帝国海军高层经历一系列人事更迭后,这一切才真相大白。
正因为如此。贝尔福在海军部拱形大门前的壁炉谈话式的发言被史学家称为“贝尔福宣言”,其重要地位不亚于海蒂-西莱姆于1917年在基尔的“西莱姆咆哮”。
得益于藤本喜久雄的人脉资源,日本海军武官盐泽幸一总是能先于驻英大使松下胜之助获得内幕信息。对于大英帝国的海上惨败,心情复杂的日本人不能说是如丧考妣,但兔死狐悲总还是有的。德意志陆军的强大原本就让师从德国的长州藩人惊恐万状,而大洋舰队的强势更是让萨摩藩人胆战心惊。
缺乏远见的日本高层终于放下幻想。认真思考协约国失败的可能性,试图与协约国划清界限,但是贝尔福处心积虑的放出日本向英国租借两艘金刚级巡防战舰的消息无异于彻底了断了日本人的退路。如果日本可以用“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外交名言来安慰自己,可是且不提被得罪惨了的德国外交官们,至少隐约成为德国海军领袖的海蒂-西莱姆就是不折不扣的仇日派,再加上胶州湾战事给予德国陆军的屈辱回忆,日本与德国已经是至死方休的结局。
浑浑噩噩的意大利外交官意外成为第二个获得情报的幸运儿。当疯狂的四月二十九日战事终于尘埃落定,整个亚平宁半岛和撒丁岛都为德意志海军的强大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