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贪念?贪念!(2 / 3)
韩勇和刘大富还没来得松口气,心又马上提了起来,愣愣地盯着街道。只见染满猩红狗血的街道上,正滚动一块白色玉璧,红白相映之下,显得分外醒目。
“你大爷的,能不能轻一点?我自己会走……”李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暗自庆幸地站了起来,正要准备跑路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双眼发直地盯着青石板大街,只见街道上正滚动着一块圆形玉璧。
玉璧质地细腻无暇,在日光下闪烁着朦胧的霞光,正是自己怀中藏着的那块“伤心碧”,不知道是趴在地上的时候掉下来的,还是被扔出去的时候甩出来的。
但是这些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甚至能不能抢回玉璧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够安全跑路,或者怎么样才能够把这块玉璧和自己洗清关系。
风仪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勇和刘大富,见二人脸上都是一副错愕异常的神情,便也没有深究,指着正鬼头鬼脑想要跑路的李牧,厉声喝道:“抓住他,快点抓住他,若是胆敢逃跑,就地格杀。”
随即转头看向街道上的地面,只见那块晶莹无暇的玉璧,此刻正滚过大滩已经有些干涸的黑狗血,滚到了关卡前那个镖队中一名年轻人脚下。那名年轻的趟子手不知道是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被玉璧的美丽所迷惑,忍不住弯腰想要拾取那块玉璧。
风仪顿时脸色一沉,嘴唇间阴冷地迸出一个字:“杀!”
“嗡”的一声响起,风仪身边一直站立不动的一名黑甲军士,扣动手中重弩的机关,只见一道寒光快如闪电般地射向正弯下腰的年轻趟子手,眼看着就要把他射个对穿。拇指粗细的箭杆前头,安装这锋利的三棱弧形箭头,若是被射中的话,恐怕不可能能够活得下了去。
“田兄弟,躲开……”一声暴喝声响起,络腮胡子的镖师及时飞起一脚,踢在年轻趟子手的腰间。只见血光迸射之下,弩箭轻易地穿透了年轻趟子手的右臂,“砰”地一声射入他身后的镖车上,深深插进一个厚实的木头箱子里,露在外面的箭杆还在不停的颤动着。
一声迟到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南大街,年轻的趟子手用左手捧着几乎被射成两段的右臂哀嚎着,拼命想要堵住汹涌喷射的鲜血,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整条右臂已经不听使唤,骨头也已经从上臂处断裂,只剩下一些皮肉还连在肩膀上。
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眼中闪过惊骇痛心的神色,却根本不敢耽误任何时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对边上一个年纪稍大的老镖师道:“老徐,赶快准备金疮药和包扎用的布条,田兄弟这只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老徐一脸皱纹,留着一蓬花白的胡子,稍微有点驼背,穿的土里土气的,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镖师,倒是像一个种地的老农。他满脸愤恨地看了一眼风仪,只见他身边的黑甲军士,已经再次装上了一支弩箭,冷冷地对着自己这边。
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老徐无奈地低下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举动,立即从镖车上翻出金疮药和一些白色的纱布,快步走到络腮胡子和年轻的田兄弟身边,低声道:“田兄弟,你……唉,你忍着点,就算没有了右手,总镖头也不会亏待你的……”
“徐……徐老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年轻的田兄弟脸色苍白,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渐渐失去了血色。此时听到“徐老爹”说自己若是没有右手什么的,顿时吓得脸色发青,哆嗦着嘴唇低声问道。
“徐老爹”看着田兄弟年轻的脸庞,眼睛慢慢变得湿润发红,却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虽然最后田兄弟定然还是会知道,只想着能瞒一会算一会。当下强忍着痛心不再说话,而是对边上几个已经反映过来,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趟子手道:“老图罗,拔出你的弯刀,我们的刀都没有你的弯刀锋利,你过来帮忙……”
说到这里,徐老爹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他们行镖的虽然过的也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偶尔遇上劫匪也难免会有死伤,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而且大家心里都是有准备的,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就遭受了池鱼之殃,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而且以往那些劫匪和自己一帮人,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打得凶狠,最终也不过就是砍伤几个,只有运气极其不好的情况下,才会有人被砍死。眼前这样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射断胳膊的情况,自然更加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