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话 明灭不定(1 / 2)
血,越流越多,粘稠,鲜红,地板几乎也要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了,因为红色淹没了它。张月他们已经叫不出声了,银针扎进了他们的身体,就像寄生虫一样,在张月他们的身体里钻来钻去,穿过骨骼,内脏,割断了他们的声带,他们的体内已经成了筛子,体外也被鲜血淹没。这一刻,他们无比渴望死亡,这种非人的折磨不只是在摧残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的灵魂。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忍受疼痛,只要意志足够坚强。那可能是他们没有经历过刻骨钻心的疼痛,这是对人体最直接的刺激。
白刑已经喝了第二杯茶了,他甚至有胃口从厨房里拿了一碟茶饼,打算边吃边看,“银针会帮你们把血放干净,然后再粉碎你们的骨头和内脏,至于肉嘛,剁碎吧,老人家牙口不好。皮会留着,我需要做几件衣服,你们年轻人的皮比较保暖,正好可以用来过冬。”
张月瘫在地上,身体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但他的意识很清醒,能清楚地感受身体每一个神经细胞传递出来的痛觉,在脑里放大,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刺激着他忍耐的底线。这不会习惯,更不会麻木,因为疼痛会越来越大,底线会一次次被冲掉。张月手抓着地板,指尖被血淹了小半,他在挪,他想往白刑那边靠,或许是为了求饶,或许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恨意。
“差不多了。”
血再多也有流尽的时候,当整个茶馆都被血色的气息笼罩的时候,张月的眼睛再也没有可能睁开了;老黑的皮肤第一次变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奶妈没有屏住最后一口气,睁着眼睛死了。一根根血针从他们已经干瘪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白刑挥了挥手,替它们褪去了血色,变回了原本的银白色。
......
镜司,灵道盟天下第一司,响当当的名号,是每个异灵人都崇拜的存在。但谁能想到,这也是最适合养生的阴阳司。
颜夕枕着兔子的膝盖,正在看书,时不时有些不知名的粉末飘下来,呛得她打了一个大喷嚏。兔子吓了一跳,正在刷眼影的她手一抖,便在脸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颜夕默默拿书捂住脸,踮起脚,小心翼翼睇从兔子的腿上挪开,然后正准备下床,肩膀便被一只手搭住了,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兔子,一眼便瞧见那从眼睑画到脸颊的眼影。兔子也看着她,脸上带着要杀人的微笑。
“小夕!感冒了吗?”
“呵呵...没有没有,多谢关心,我还有事就先...”
“颜夕!你给我死来!”
......
小阁楼震了震。小姨连忙扶住了刚搭好的物理模型,无奈地看向兔子房间的方向,“小夕,真厉害,不论跟谁都可以闹起来。我还以为呆月不在,家里能安静一些,现在看来是不存在的了。”
一旁的老庄刚拯救了他的化学药剂,正计算着公式,“以前不也是吗?”
小姨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呆月没来之前,小夕就是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想着想着,小姨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实验当中。
颜夕被兔子压在身下,楚楚可怜地求饶,但根本压不住兔子的怒火,哪怕她一手拎着颜夕的bra,另一只手还在肆意挠颜夕痒痒,弄得颜夕哭笑不得,痒并快乐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周浅颖十指各操纵着一片花瓣冲了进来,身后是一条红花铺成的路。
“你们......在?啊......”
周浅颖看着衣衫半褪的颜夕,还有兔子手上的bra,自然而然便想到某些刺激的剧情,那些她还没有尝试涉猎的东西。她捂住眼,连胜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我回避,我回避,马上就走。”说完,也没有给兔子解释的时间便一溜烟跑了。
路上,正好撞见了被第二声尖叫吸引过来的老庄和小姨。
“浅颖?里边儿怎么了?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小姨拦住羞红了脸的周浅颖,好奇地问道。她倒是不担心小夕和兔子会生什么,有危险的话,阁楼早掀翻了,怎么可能只有两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