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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停目光在她弯弯的笑眼停顿了很久,放低了声音道。“生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说完之后,他反倒是自己先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的。”
这还是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同他庆祝生辰。
裴三这个人其实有点严肃,年纪轻轻就不大爱笑,看着怪唬人的。可他这么一笑,五官上的优越就显现出来,眉眼疏朗,轮廓分明凌厉,是一种同那些贵家公子风流蕴藉不同的美。
江新月晃了晃眼,一时没想到怎么去形容,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她傻。
就看见裴三随手在旁边抽出一张凳子,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来之后,转身就出去了。
江新月奇怪他去做什么,视线在长案桌上的酒壶扫过时,又着急等会要用什么名义给裴三劝酒。
毕竟下酒菜都已经被自己搞砸了,总不能一会吃着白饭劝人喝两口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更加焦虑,觉得凳子上布满了钉子一般,连安安稳稳坐着都不大可能。
裴三这个人十分细致,稍微反常的举动都能惹起他的注意。也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她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去。
正在胡思乱想时候,就看见男人又带着一盏烛灯和一个竹盒走过来了。
“将伤口处理一下。”裴延年走过来,将烛灯放在长案桌上,顺势在女子的对面坐下,示意她将手抬起来,“我替你上点药,免得后面留疤了。”
“我自己来就成了。”
裴延年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纠结,俯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出来。
小妻子的肌肤属于娇嫩那一类的,稍微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如今她手背的地方被烫着,月牙状的红痕横亘在莹白的肌肤上,就像是山水画上被人用猩红落了一笔,十分突兀。
他在那道红痕上定定看了很久,才打开竹盒用指尖挑了一点,轻轻按压上去,难免心疼。
“日后少碰这些锅锅铲铲的,我又不需要你做这些事。你若是实在觉得无聊,出去散散步或者采采花之类的。要不明日我给你做一根鱼竿,你去钓鱼?”
江新月心里想着事,找借口敷衍,“我看人家娘子都会做饭,做好了饭菜等当家的回来。我不像你回来之后还冷锅冷灶的,还要来照顾我。”
“那就是人家。”裴延年言简意赅。替人抹好药膏之后,用细棉布替人将手背缠绕一圈,这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