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魅灵（2 / 2）

还有多闻，不知道他现在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但就他知道的，天台国现在宗派林立，从最初一个菩提法门演化到如今成千上万法门分支，乱成这样……多闻功不可没。

白长生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被迫止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坐，黑白古神法相再现，这东西真正的称呼应该叫做大洞玄不死护法，是大洞玄不死古神挑选白长生作为化身之后留下来的护身礼物。

此时此刻，白长生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静一望无迹的草原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兵刃交接、战吼咆哮的厮杀声，那些如同水墨泼洒而成的黑影身体、神态、动作皆扭曲得不成样子，他们的身上被切开后喷涌出黑色的墨汁，身体在同类的冲击之下很快嗦成一层薄薄的皮。

白长生一动不动，大洞玄不死护法抱搂着他，用无垢的拂尘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

这场水墨人之间的战争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那片黑色的战场上这才出现了截然不同的颜色。

那是一抹火红的金色。

那尊金身大佛身上燃烧着熊熊的红火，那颗长长的头颅镶嵌着两张神色不一的怪异面孔，足足八条臂膀从身后延伸出来，每一条臂膀都长得离谱，手掌宽大无比，上面布满了怪异的图纸花纹，每一只手拍在地上，无数墨汁飞溅，在大地上犁出了深深的痕迹。

“皈依……”金佛两张面孔嘴中涌动，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场屠杀持续了很久，金佛身上的熊熊红火已经被漆黑如墨的血液浇灭，金佛抬头望天，两张面孔嘴角同时开合，震耳欲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让人耳朵嗡鸣作响。

“神帝……”

原本灰暗的天空忽然变得明亮、难以直视，有一颗天火落下，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光芒如同千万颗太阳同时在大地上燃烧，阵阵光芒维持了很久才得以消散，白长生环视四周，还是之前的一望无际的草原，绿草稀疏，泥土呈现出诡异的深色，有紫有黑。

金佛，神帝……白长生心中默念着这两个词语，在八百神人中他是最博学的几位，很快就从脑海中的记忆里面寻觅出符合特征的事物。

双面金佛自然是远古时期万佛时代的神灵，在那个时代，神灵的自称并非是神，而是佛。而神帝是一万年以来九重天宫的九代神灵领袖，每一位都曾是一重天宫之主。

但这很扯淡，万佛时代都已经至今不知道多少年了，所有的佛都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残垣断刻之中无法理解的文字。

而九大神帝最早的一位在一万年前开辟众神的九重天宫，如今是万神共治的时代，怎么会跟远古时代的万佛产生联系？

当然，佛也许不是佛，只是形而神似的东西，类似的东西，多闻神人整出了很多，不过这么一来，多闻的天台国，自己真要走一走？

白长生站起来，呼出一口黑白阴阳气，将无垢拂尘结成了的茧化开，大洞玄不死护法也化为阴阳黑白两气，被白长生吸入体内。

白长生又站了一会，先把纸和笔拿了出来，把自己刚才虚幻之中看到的东西全都记下来，然后再塞进怀里面，最后回忆起地图与自己的所在方位。

然后他出发了，当然不是去查什么所谓的白帝之死真相，这种事情让他这么一个文职人员来干，地上天宫那群人估计脑子不好使，真以为白帝和他的关系很好？反正他没拿到任务令，就四处走走，谁也不能说什么。

解决自己的虚妄执幻才是头等大事，自己的虚妄执幻，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