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患无辞(1 / 4)
如瑰心知贤妃不过是想把谋害罪名引到她身上罢了。她朝上首的帝后行了礼,从容悠然道:
“贤妃娘娘惯会冤枉臣妾。臣妾既要害太子,又何必要修书回母国取得药方?”
“你不过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罢了,你的药方并没有让太子殿下痊愈。”
如瑰一改往日的恭谨,昂首紧盯贤妃,刻意展现出她与生俱来为上位者的压迫:
“可那药方却治愈了六皇子,不是吗?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六皇子的体格要强于太子?”
贤妃招架不住,又被戳到痛处,落入了如瑰的圈套。她辩解道:“陛下,六皇子年幼,岂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如瑰冷笑道:“贤妃方才说,臣妾要乱景国的国本,可是储君一位,只要是陛下之子,都有资格。可惜臣妾无福,不曾为陛下诞育一男半女,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对臣妾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以娘娘的圣宠,六皇子是最有资格继任的。”
一席话,说得贤妃脸都吓白了。平日里如瑰在她面前装得恭敬柔顺,不想三言两语就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你信口雌黄!陛下,这个宁国奸细挑拨离间,冤枉臣妾和珲儿!”
景帝对贤妃却早已不耐烦。景帝知道,宁国使臣献上的药方不仅治愈了六皇子。他派人将药方抄了派发各地,救治染病百姓,虽然不是对所有病患都有效,但也救了不少人。
瘟疫一事,虽是宁国捣的鬼,但景国能拿到治疗药方却的确是如瑰的功劳。景帝知道如瑰求药之举是为了争宠,那他自然要给她一些甜头好让她能继续为自己驱使。他冷冷地呵斥道:
“贤妃!雩昭容固然出生宁国,却也是孤的嫔妃!六皇子能痊愈,多亏了她向母国讨来药方,你不感激她,还说她是奸细,是说孤查人不明,将奸细收入后宫么?”
贤妃呆呆地看着景帝,张张嘴,最终说出口的确是:
“臣妾失言。”
“孤念你刚失了爱女,六皇子又大病初愈,不予追究。你回去思过吧!”
贤妃明目张胆的诬陷,却只被罚思过。如瑰知道,瘟疫一事,景帝迁怒自己余怒依然未消。可如瑰无暇顾及君王的宠爱,此刻救太子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后果就不只是迁怒她这么简单了。
然而太子的病情却加重了,他再次发起了高烧,还陷入昏迷。
眼见救太子无望,如瑰硬起心肠,决定改变策略,把谋害太子的罪名安在长乐宫。谋害太子的凶手受到严惩,即便太子夭折,此事也能翻篇。
先前如瑰让胡嬷嬷散播传言,本是想误导景帝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长乐宫,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然而景帝显然并未把传言放在心上,倒是贤妃自顾自往坑里跳。
虽然看景帝对贤妃诬陷自己的处置,他对自己的怀疑怕是更多,但以贤妃素日浅薄张扬的心性,要做实她的罪名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