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1 / 9)
往深处去是渊潭,走出即是长夜,
似乎见得了白昼的颜色,或许是黎明到来的征兆。
无论昼夜,人来人往依旧,
一条向上,一条往下,加上一条平路,汇集到一地,即是燕尾口,
熙熙攘攘,天不见亮,“燕尾”作为上下山的交汇处,趁早把路灯亮起来了,
渊潭山到了这里,人已是多了起来。虽是抱山的不大地方,也多有人在附近居住,行人三三两两往来寻常,不至于太清冷。
居民们称“白岩”,也就是白岩区,它是“夜晓”一处平易近人的地界,不比闹市街区,这儿有的并非彻夜不息的热闹,紧靠渊潭山,换来的是悠闲恬静。
不足道的,有什么落入夜的寂静,自远方传来微不足道的异音,就在这“夜晓”的某处。大多数人不会在意的,却也一定有人捡拾起细细打量。
于是“燕尾”的人流少去一丝,“夜晓”的静又多一分。
暗流涌动是夜晓的不安分之一,交织着迥异穿过这名为“夜晓”的地界。
今夜翻涌,人们的心弦被夜晓挑动着,
“白岩”有人停留,“夜晓”有人凝望,
“他们”驻足于此,不曾离开。
不管是停留的某人,还是不知来往去处的过客,都不引人注目。
不远处一位闭目养神靠着灯杆的男人,时不时睁开眼检查时间,他似乎就是为了这才找了个亮堂地;阴影处的某人,一直蹲着不动,四处张望,像是临行前的等待;还有穿着黑色正装拿着几张纸反复翻阅的女人,她似乎为工作所扰,还未见黎明,也不知能否看清;除去灯光旁稍稍显眼的,还有多少人迹难寻。
行人往来又去,正是平时的景象,
如果只一眼扫过,大概。
变动着的目光,少数流露的情感,行路与方向汇集在一处,就在这“燕尾”,就于此“白岩”,彼此紧贴,他们顺着夜晓的暗流前进,带着共同且唯一的“遵循”,追随着某人的脚步。没有确定的命运,只有确信的自己。
于他们,前路未知,于他,则未知而又笃定。
路灯下,并不显眼,是怎样的表情也看不清。
戴一副眼镜,稍微踱步,却不像只有他一人于此,一举一动,多会牵动旁人的眼光,或许是因为此地太僻静,风吹草动都叫人留意。再看他,也不过被认作是一位平素朴质的男人;有时见他笑,温和清朗,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规矩地站在原地,除了偶尔擦一擦眼镜,不见有其它动作。处处都与他的端正吻合,和煦不惹人注目,
如果只一眼扫过,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