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与失心者（2 / 2）

“不止吧……这些年，我失去的也许不只是心，还有那心的附庸吧，但我仍有追逐那份心的勇气，你应该认同我啊！心的附庸，我已经不会强求了，但那颗我曾拥有的心，我绝不会扔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人们早晚会离你而去，因为人是明智的，尽管他们曾被误导。你连在你手中一并崛起的国家都毫无留恋吗？”

“……”

“唉，太累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当我不再年轻，就会愈发力不从心。当我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料想到了后来的众多变数。退位，其实也是一种选择。除非我能够将‘新生’的力量为己所用，但那是一步险棋，我并不想把它作为底牌。”

年轻的国王与新生的勇士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前者赏识后者的智慧与能力，后者欣赏前者的正直与清明。或许这才是沃格敢于直面觐见、特瑞诺能够和盘托出的原因吧，但此刻的他们，永远不会是曾经的好友与君臣了。

沃格感受到了他的坚决，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说动他的，甚至觉得或许他说得并没有错。人生一场不过数十年的光阴，也许从不怕有多少荣耀，唯独怕得是留下遗憾。谈到荣耀，人会一笑而过；但是遗憾，人只能惆怅感伤……

“就这样吧……”

沃格还是放下了最后的怨恨。对于他，她尽管再不认同，也只能不再支持。人类这种生物永远都需要领袖，精神上的或许是沃格自己，但生活中的必定是他。在人意识到这一切之前，他还是不能有任何意外。

“你的做法不会获得众神的原谅，他们会相继隐匿，而我也会陷入沉睡。你的王座也不会太过安稳了，好好做好未来的几年吧，这是你的计划还能便于施行的最后时间了。众神不会再有回应，直到人之认知的转机出现。”

这句话像一个千斤重的城门矗立在了特瑞诺的心上，但大开的城门也让他看见了自己计划施行的积聚光亮。他回头看了看沃格，眼里充满了感激……他伸出了手，想要像加冕她那时一样握着她的手。但收到的回应，只有她的双手与身前合扣，像是为这个世界祈祷着。

原来神也会请求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