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蒙古刀客见见那三枚筹码来势不凶,加上他不仅穿着厚厚的皮袄,胸前还贴身穿着一件软甲,便不以为意想要硬抗这三枚筹码。
石斛兰刚刚那手隔着三四丈凭空碾碎三枚骰子却不伤骰盅的内力修为可谓惊世骇俗。但她在蒙古刀客看来终究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先就有了轻视之心。现在更是抱着张梦溪一动不动,心想拿了这看起来颇为重要的小子,不仅保得住刀,还能夺回那两百五十车皮袄,说不定还能到特穆尔日赫面前邀功。听雪阁再怎么厉害,总不至于还能厉害到蒙古草原?
浑然想不到那三枚看似轻飘飘的筹码打在身上,三股剧痛从周身不同地方传来,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范武堰淡淡道:“此处不可见血。”
他身后的那名扈从一步就踏到那张刚刚被慕容云踩下的赌桌上,一手刀斩在蒙古刀客的咽喉上。慕容云喝彩道:“阁下好轻功!”
随着蒙古刀客的巨大身躯落地,那些零散在空中的赌具也才跟着落地,稀里哗啦散得到处都是。
那名扈从面无表情,只是对慕容云略微抱拳道:“过奖。”
慕容云道:“当年全真龙门派祖师丘处机真人以七十四岁的高龄,自山东昆嵛山西游三万里,全依仗此“咫尺步”,才能偶遇成吉思汗,成就了“一言止杀”。全真教式微后,本以为这项绝技已经失传,没想到还能见到,真是何幸之至,阁下莫非是全真教高人?”
那名扈从淡然道:“跟武当的梯云纵,当年花无眠的怜香身法比起来,拙技不值一提。全真教高人雅量高致,淡泊名利,怎会给人家当奴才?”
范武堰叹气道:“我何曾当你是奴才了?谁敢当你是奴才了?”
那名扈从无意在宜兰园杀人,刚刚那一手刀虽没要了蒙古刀客的命,却叫他一口血吐不出来吞不回去,卡在喉咙里比死也舒服不了多少。那名扈从走到蒙古刀客身旁,右手一抓,那柄冬飧便凭空被他抓到手中,那名扈从才淡然道:“愿赌服输,我们蒙古人连天下都输得,区区一把刀,又算的了什么?”
众人哗然,浑然想不到这名扈从竟也是蒙古人。又想起刚刚范武堰对蒙古人出言不逊,但跟此人又好像不是普通主仆关系,大为好奇此人身份。更没想到的是他这话刚刚说完,那名蒙古刀客却吓得魂不附体一般,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你是……”
那名扈从懒得再理那名蒙古刀客,径直走到张梦溪面前说道:“愿赌服输,按照先前约定,此刀是你的了。”
张梦溪看着那把刀,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了一丝疲倦。石斛兰笑道:“正好,小高不是想要一把刀吗?”张梦溪想了想,以他对小高的理解,大概是不喜欢这把纤细的冬飧,但终究也算刀,最后还是接下了,对石斛兰道:“我有些累了。”
石斛兰也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拉着张梦溪便离去了。
在走过一条长长的倾斜楼梯后,豁然开朗处处鸟语花香,一眼望去,虞美人月季含苞欲放,也不知这些开花季节不同,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是如何培载的?张梦溪终于忍不住道:“兰姐,这里……是如何建成的?”
两人一路前行,石斛兰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你知道听雪阁吗?”
张梦溪抱着冬飧摇了摇头。
石斛兰笑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当年洪武太祖还未建立大明朝之前,天下很乱的。”
张梦溪道:“我在书上看到过,那时候天下群雄割据,不仅有咱们的洪武皇帝,还有陈友谅、张世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