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渊之钥（1 / 6）

在深夜之中，费泽洛斯和栎跳窗来到了马厩，他们分别乘上了马，然后绕开在城外驻扎的军营离开了小镇。

这座小镇距离费泽罗斯所说的深渊所在地还有四十公里。

在路上，由于马匹之间的距离，他们没有什么交流，只是伏在马背上，不停地前进着。

栎隔着单薄的衣服，胸脯感受到了马匹发出的温暖，开始思索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以及刚刚自己做出的选择。

哪怕费泽洛斯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他也比波西米亚大公更值得信赖。她早就想离开大公了，那个男赐予栎的只有痛苦，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现在她有了魂器，只有有人需要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背叛大公，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这样想过。

现在这个男人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还应该对活下去抱有幻想吗？她其实还想再见到冬妮娅一次，抱住她的身体，用发丝逗她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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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座山的脚下停了下来，费泽罗斯告诉栎，深渊之钥就在山的另一边，那座巨大的坟墓之中。

“为什么是坟墓？”在攀登这座山的时候，天即将变亮，栎问出了这个问题。

“波西米亚王国的初代统治者在战争结束后得到了这柄深渊之钥，但是他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能将之摧毁，与其他将深渊之钥丢回死线以外的做法不同，他决定将它带入自己的坟墓。”费泽罗斯的鼻尖渗出汗珠，他已经尽力在加快爬山的速度了，他知道波西米亚的士兵，或者新教义的人都知道他来到了这里，尤其是后者，在这世间几乎是全知全能的。“然后，就导致这里也成了深渊的一部分。”他们到达了山的顶端，向下望去，那是一个带着浅蓝色荧光的山谷，虽然微弱，但是这种冰冷而灼热的光芒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我没听说过波西米亚有这种地方，这是腐化吗？”

“我也不知道。”就在他们短暂休息的这段时间，远处带着波西米亚旌旗的骑兵也同样来到了山脚下，他们的马匹同样被倾斜的山坡以及带有棘刺的针叶林所阻挡，他们在犹豫了一下后，同样开始登山。但是他们还没有看到费泽罗斯和栎。“我们要快一些了，栎。”费泽罗斯偷窥着山脚下的士兵们。“他们穿着盔甲，这样登山会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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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空气魂的浓度非常高，费泽罗斯大人。”栎在下山的路上，感到了呼吸的不畅，于是对她身前试探着前进的费泽罗斯说。

“为什么叫我大人，是你在帮助我，栎。”

“习惯而已，我自记事以来就一直称呼指挥我的人大人。”栎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将除了自己思想之外的一切，甚至包括躯体当做客体看待，似乎她从未真正存在过。

“我们是平等的，栎。”费泽罗斯停下脚步，他面前的路异常陡峭，他看着栎闪着惊异目光的眼睛，将注意力转向山峰尖端的人影，他眯着眼，读着他们的口型。“我们被发现了。”开始向着他们所在的山麓前进。

费泽罗斯不得不改变自己稳健的下山方式，转而在陡峭的山坡上向下滑行，这种滑行有时伴随着跌落，栎也在评估着，如果按照这样的方式，他们可能很难毫发无伤地到达山坡的底部，在取得了深渊之钥后，他们又该如何离开呢。栎看到了山顶抛掷出来的长矛，但是它们都胡乱地砸断在了陡峭的岩壁之上。

“你相信我吗？”费泽罗斯忽然回头对着栎说。

“为什么忽然这样说。”栎看着他们面前几乎垂直的巨大岩石，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她点了点头。费泽罗斯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她跳了下去。在空中，栎看到了地面似乎在蠕动着，已经被严重腐化，再近一些，看到了很多紧闭的眼睛，嵌在地面上。虽然地面已经因为腐化变得柔软，但是从十多米的高处落下依然让栎和费泽罗斯收了不轻的伤。栎的额角流出了一些血液，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受太重的伤，她没有告诉费泽罗斯，如果她使用魂器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带他从刚刚的岩石上毫发无伤地跃下。

费泽罗斯似乎伤的不轻，他的右臂脱臼了，他跪在柔软的土地上，地面的眼睛因为他膝盖的挤压而发出细微的叫声，然后他用大腿夹紧自己的右臂，然后挺腰的同时转动肩膀，将手臂复位，然后他站了起来，伸了几下手臂，虽然还是有肌肉撕裂的疼痛，但是行动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