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认命（2 / 4）

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失去了空间感，聚光灯下的她软弱又落寞，空洞的双眼下是似乎在闪光的鼻尖。这一切尽被植珍看在眼里，也就好似在同样的那一瞬间，植珍忽然充分理解了季茉亚视频中的遗言：想要拯救荷落轩的强烈心愿，真的就是那看似不起眼的惊鸿一瞥。

德思佳不由分说，将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荷落轩拽回到了审讯室正中央的椅子上，凶巴巴地质问道：“耍我们是吗？证据在哪里？圣母案的证据，一个都没有！”

在德思佳的质问下，荷落轩总算回过了神，她的脸就像是又戴回了从前那副最常见的面具：冷静、冷漠、一切事不关己。

“最关键的难道不是作案动机吗？”荷落轩反问德思佳道：“我将我的作案动机分毫不差赤裸裸地都掏出来给你们看了，这还不够？”

“我要证据！”德思佳吼道。

荷落轩不再好好坐着，也不再看眼前的两人，她侧过脸去，无精打采地说：“我做的我都认，圣母案的证据对我来说屁都不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此刻应该收到了来自kk的邮件，里面有我在四个案子里的视频，正是kk黑掉的那些。那些视频就是我作案的最直接证据。就这一个邮件，就足够你们控告我了。”

德思佳没想到荷落轩会是这般的招供，这始料未及的一席话就像是一座冰山压在了德思佳的火气上，让原本愤怒的德思佳此刻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德思佳的手表屏幕忽然亮起，她不自觉抬起手看了一眼，是来自美札的信息，她刚证实了荷落轩的说辞。他们已经收到署名为kk的邮件，里面有四段视频，正是荷落轩在圣母连环案中的全过程。

德思佳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破案的进度比自己预想的快。她看着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如鱼肉待人宰割的荷落轩，却不愿意轻易放手：“我还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荷落轩盯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看过去年季茉亚出境时在海关的视频，按照时间线来说，她那时已经死了，所以是你冒充的她？你们是如何……”德思佳话还未讲完，她看见荷落轩脸上浮现出的一抹鄙夷的笑，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不禁停了下来。

“行，那就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埃克斯打工？我们跟老板娘联系过，说有人支付了她一大笔钱，几乎是她一整年的营业额，就为了包她的咖啡馆一个月。不用说了，这个人就是你？你假装在埃克斯打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方便监视我们重案组？”德思佳没有气馁，她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心中的所有疑问。

荷落轩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歪着头，继续盯着她。

“行！就当你默认了！那么双尸案，你的电影里已经证明了该案是季茉亚犯下的，为什么最后认罪的是恩大卫？”

“恩大卫的事我不清楚。”荷落轩终于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冷漠，但听者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真诚。

德思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如何挑选目标的？除了李迩琪之外，另外三个圣母案的受害者：西翠、金洁、周淑巧，都跟你没有任何关联，你是如何确定她们为你的目标的？”

荷落轩冷笑了一下，像是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她毫不遮掩地答：“你知道吗？我老早就发现，这些圣母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她们在网络上，也就是在他人不清楚她们真实身份的地方，会表现出一股特别惹人嫌的气质。自私，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给他人差评，怎么样都无法让她们满意，为了杠而杠，言语之间毫无基本的礼仪可言。我只要心血来潮，遇到其中的一些，我就随意在网上深挖一下她们，就能挖到一些必须让她们死的罪证。怎么样，你说这个世界，这样的人如此之多，难道不会乱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