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原来！（1 / 2）

“慢性中毒？”德思佳拿回自己的设备，重新看了一遍法医报告，果然在一整段文字的某个角落，躺着毫不起眼的“慢性”二字。

“意思就是说？”她看向植珍：“荷落轩是长时间暴露在中毒物中？那中毒源是？我们系统里的人又不可能害她，难道是她身边的人？……kk？”

“也或者”植珍眼睛一亮：“她是自杀！”

德思佳惊愕：“不会吧？自杀”德思佳还未说完，自己就停了下来。

是啊，在旁人看来，荷落轩突如其来的自首本身就够让人怀疑了，然而每次德思佳尝试用减刑与她交换重要信息，荷落轩总是一副毫不在乎根本不怕死的模样；加之今天植珍问起她的身体，她居然信誓旦旦地说只是过敏，显然是自己心知肚明早有准备。如今种种前因后果一串联，唯有她选择自杀才符合逻辑，只是

“如果她真是自杀的话，她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德思佳问。

这时候植珍早就开始在智能眼镜上搜索关于三氧化二砷的信息了。匆匆扫视，迅速浏览，在一个一个的条目之中，突然一篇文章中的相关定位引起了植珍的注意。

“拿破仑在被流放到圣赫伦那岛期间，他的住所墙壁上用了绿色图案的壁纸，这也是当时欧洲上层阶级刚开始流行起来的祖母绿色。圣赫伦那岛气候潮湿，受会促进亚砷酸盐氧化为毒性强烈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并且霉菌会将无机物砷绿色转化为毒性更强的有机砷化合物砷化氢，三氧化二砷和砷化氢都溶于水，剧毒且已造成吸入性中毒。之后拿破仑正是在圣赫伦那岛居住期间忽然病逝，后经各国专家确认，拿破仑遗体内砷化物超标正常水平35倍，被确诊为砷中毒死亡。”

植珍眨了眨眼，这一大段文字中，分明有什么是她冥冥之中有见过的，那就是她忽然抬起了头：“祖母绿！”

“什么？”

“祖母绿！”植珍急切地对德思佳说：“我想起来了，荷落轩左手上有一圈祖母绿色的纹身，那很可能是中毒源。你快让法医查一下荷落轩的这个纹身，是不是有问题？”

德思佳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先是圣母案出乎意料地重启，接着是荷落轩提到的像是无药可解的自复制机器人，再是荷落轩的突然身亡。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植珍和德思佳在接下来彻底沦陷在了一片静默中。

直到两人窝在德思佳家中，正无精打采啃着外卖送来的汉堡，法医部的信息再次传来。德思佳惊呼：“确认了！你猜的没错，真的是那个纹身！那个纹身的祖母绿颜料是最老式的那种天然材料，含有丰富的三氧化二砷，经过皮肤慢慢渗透到荷落轩的身体里。再加之荷落轩日常生活中那个位置经常碰到水，加快了中毒的症状。法医说按照时间推断，这个纹身至少在三个月之前就被纹上了。”

“真是这样？”即便是预料之中，植珍的声音里还是充满惋惜：“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早在第一件圣母案开始之前，早在她回来之前，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包括自己的死亡。”

植珍放下了手中的汉堡，显得有些无力，她喃喃自语着：“她为什么这么傻？她才21岁而已，日子还那么长……”

德思佳无语地瞟了植珍一眼，摇着头继续啃起了自己的汉堡。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各揣心事的两人，令整个小屋都陷入异常的安静中。德思佳早早就将自己的枕头和毯子拿到了客厅，空出自己的卧室让植珍早些歇息。

植珍还记得那个夜晚她惊醒时的确切时间是凌晨2点48分，那场梦不能说是完全的噩梦，甚至那很可能都算不上梦。那只是植珍在睡眠的快速眼动阶段，一些隐藏在自己大脑角落的回忆忽然浮出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