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2 / 4）

“你应该下线了，夜。”他的声音急切不安，但是听得出来在试图保持镇定，“回到属于你的现实世界，好好地休息一下。先不要再思考这边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夜整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博士，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我保证守口如瓶，不会告诉其他人。我们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

“相信我，夜，你现在需要把身体放回修复仓中。”博士说，“要赶快，现在就去！马上！请相信我，你必须要这么做。”

夜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大褂老人，他从未见过博士这样焦虑的一面，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捡起地上卸下的沉重装甲重新穿好，然后走向了那只原本装着这个机械身躯的玻璃罐，在罐子的正中央立正站好：“我准备好了，博士。”

“那么现在就下线吧，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都别再来了。”博士的神情放缓了许多，流露出一份长者的和蔼可亲，看得夜微微一怔。

“我知道了，博士。”夜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后说，“可以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您是虚拟现实游戏中的npc，还是和我一样的真人玩家？”夜盯着他的眼睛。

博士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随即反应过来，淡淡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夜没有再回答。

他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穿白大褂的老人，这一个月以来，这张满是皱纹的脸他见了数十次，可现在心底忽然有种莫名奇妙的预感，今天将会是最后一次了。

机械甲胄的头部龙首的红瞳逐渐暗淡了下来，夜的意识已经从这具躯体中离开了。

博士启动了机关，原本开启的玻璃罩重新闭合，未知的透明液体开始填充，缓缓浸满了机械躯体的每个部位，整个玻璃罐很快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仿佛出来不曾被开启过。

他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软绵的躺椅里，感觉浑身上下的气力都被抽干了。

“真是老了啊！人都有点糊涂了。”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不出所料的话，上面的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为了封锁住他们发现的秘密。

恍惚间，博士好像听到了实验室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章明武博士，你好！我是米迦勒调度局的一级管理员，崔龙平。”有一个男人站在了博士身前，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