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红尘惮(84)(3 / 4)
“你们认识吗?”姜飞扬问我。
“不认识的,那个疯婆子,她儿子不听她的话,她捆不住她家的儿子,把气全都撒到我的头上来了,飞扬哥,帮我把他们赶走。”
“梦寒,这人是谁啊?”
“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你总是喜欢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你都不了解他们的是什么样的人?”昊然突然抓起了我的左手。
他死死的凝视着我手指上的金戒指:“这是哪个男人送给你的戒指?”
“我自己送给自己的,不可以吗?”
戒指?那是三年前晨星在搬出木兰园那晚送给我的戒指,之前,我是将它压在箱底的,就如把过往的情感,全都将它们一起埋藏了,这下,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我终于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一来表示自己花儿有主,二来显得自己有责任心,我只是为了专心的工作,并没有想太多。
戒指又能代表得了什么,也许在我的意识中,人生就是一场很难回头的路,青山不改,人心会变,我,他,她,都是会变的。
我是记得那晚晨星跟我说过的话:“只要我戴上此戒指,就再也逃不出五指山了”。
五指山?我倒希望晨星能走出五指山,不要再画地为牢了,每个人身体内都住着一头“魔兽”,那头“魔兽”却又是每个人的青春之光的展现,那是雄雄燃烧起来的性欲之火,它是需要找一个出口释放的,需要用整个青春时光去释放的,唯有把青春的性感之美用恰当的方式彻底的表达完以后,那头“魔兽”才会从人的身体之内消失了,那时,心才会真正的归于平静,才能真正的做到‘即知身是梦,一事任红尘’。”
要不然,人要么活得像一具僵尸,因为灵魂被身体内的“魔兽”给吞食掉了;要么从生到死都在红尘中躁动着,与内心的“魔兽”作斗争,总是身不由已的,永远消停不下来。
我一直是比较害怕那些把整个青春时光都囚困在一张“牢笼”里的人们,他们身体内的那只“魔兽”从没有释放过,却还老喜欢给自己贴一个特别好听标签叫“稳如泰山”。
按这样说,那立在山间大石头,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岂不是更稳了,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在那儿,风吹不动,雨淋不动的。
而偏偏那些老标榜着“稳如泰山”的人们,一不小心“泰山”蹦塌了,然后从山里面放出好多只野兽出来,到处咬人的,最先咬伤的就是ta们身边一些最爱ta的人,明明把人咬伤了,还死不承认的,还要给自己立牌坊的。
我的青春,在校园那段时光里,的确,肉体与灵魂都一起被压在了五指山脚下了,根本无法动弹,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不太喜欢那个时间段的自己,哪怕谁人都说姑娘十八一朵花,可我的十八岁连花的味儿都没闻到,青春的气息直接被一层又一层的埋葬在人群中了,就如死去了一般。
只是,还是要感谢身体内的那只“魔兽”,它老是在我的体内蠢蠢欲动,像是在呼唤我,不停的呼唤着我,让我复活,让我逃离五指山。
果然如此,在我双腿迈出校园那一刻,我给了自己身体内的那只“魔兽”一个出口,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我相信了十八姑娘一朵花,十九岁,二十岁往后推亦是花香都在的,逃离了五指山后,我的整个青春时光确实是浪荡的,飘泊的,甚至是轻浮的幼稚的,这样子的我,当然也失去了很多世俗间人们自以为好的东西,自以为高贵的东西,但我从不后悔,若生命还得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如此选择用这种方式去渡过自己的青春时光。
以后,我应该还会回木兰园去看看的,就怕物是人非,不知道人心是不是还如当年,那个喜欢江海寄鱼生,摇荡木兰舟的男孩,喜欢解读历史,冷看人世沧海桑田的晨星,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出那座如来佛划定的五指山?还有那个不落俗套的在女人花堆里尽情燃烧青春的万生,在我离开木兰园还是个毛孩子时,早就玩转了红尘中的黑白无常的万生;还有在那古槐树下弹琴的南漠,葛兰歆,现在他们是否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已经被世俗洗礼了变的老奸巨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