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红尘惮(86)(2 / 4)
而人世间某些男子啊,他们却不愿意走向女人的世界,不愿意走向那个“天真而又感性”的世界,他们嫌女人的世界太肤浅,他们把女人当成一种麻烦,也许,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一个能满足他们生理需求的工具人。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他们只不过是从理性走向理性,从抽像走向抽像,是一群双脚都没有着过大地的梦游人,一直飘在空中,直到有一天从高空中坠落下来时,就难以爬起来了,又开始怨天怨地的,怨他爹不是太上老君,怨他娘不是王母娘娘,怨他脚踩的那片大地过于贫瘠,地底下没有埋藏着矿产。
他们无法适应女人的世界,也从未了解过女人这个感性而又天真的具像世界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坚定的认为女人的世界是肤浅的,不值得浪费时间的。于是他们若倒下了,就真的倒下了,从这方面来说,我觉得男人比女人脆弱,不是真的脆弱,是他们把自己困在自己所设计的局里面了,走不出来了。
灯背水窗高楼,月照古桐木兰金井,我与一株木兰树并排着,却不依靠着。是啊,青春透明如醇酒,可饮,可尽,可别离,却很难成为彼此的依靠。
边走边思考着,我又拿自己与西咪,还有柳烟作对比着。
西咪?这个女子好像不惧怕人群中的那条无形的绳索,应该是比较享受那种“画地为牢”的温柔之乡的人,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女人修行的涅槃,不弃生死,不离涅槃,想来,这也是生命中另一种壮美吧。
柳烟?也和我一样,是比较惧怕被他人无形的绳索捆绑起来的女子,不过,她是随时随地都有力量把绳子斩断的那种女人,她手藏锋刀,引颈就屠,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不乐意的,绳来斩绳,魔来斩魔,哪怕是佛挡路了,她也会斩佛的。
而我?深感世事如乱草,茎茎催人老,我喜欢隔山相念,遇水相忘的人生,讨厌人群中的没完没了的纠缠的,也不想浪费太多的光阴与体力去今儿个斩绳,明儿个又斩魔的。
有那点时间,还不如去萧疏的竹林里遥想平生,或者面朝深秋,在叶喧如雨的黄昏,坐在石头长廊里,看那朵朵莲花盛开,再静静的写一段诗篇。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画溪春里的城中花园里来了。
画溪春天酒楼北门旁边那颗枯井边的金黄色的野花在月光之下显得那样静谧,晚风轻轻的吹着,它们借着月光,就那样静静的舞着,摇摆着它们那柔美的身姿,在我还未到达之前,它们没有观众,没有吹呼声,没有掌声,我叹人间,这人间的美好啊,明明一转身,就在眼前;我叹世人,世人啊,空余了一生零乱,跌沛流离;我也叹自己啊,这半生的零乱,却又无处可逃。
也正好,我的房间里窗台上那两个花盆是空的,就地摘一串黄花,把它们插在花盆里,看着也赏心悦目的,今夜,就让我成为它们的观众。
刚走到枯井边,才弯下腰,手机响起来了,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了?正想拿起它,谁知双手一滑,手机扑通一声,掉到枯井底下去了。
“呀,这如何是好?”
我凝视着井的最底端,那么深,深不可测,那么暗,就如某些世人谋财的心。
这要是跳下去,把手机捡起来,人也没法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