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山根命理，收徒（1 / 2）
“哈哈哈”梵九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在这空旷的无水洞穴中听得异常清楚，“老夫身为天极剑仙五千载，除了这荒废的三千多年之外，纵横域外和六州一千八百年，与邪族魔妄大小千余战，追随我剑宗祖师与邪族血战三年不眠不修，杀敌五万四千余，在东疆长城留下剑痕三道，不敢称是祖师之下第一人，但却敢称威震内外谁人不知我的凶名，这剑下亡魂之数至今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试问域外邪族，谁敢来此天沌！”说到这里，谁都听得出来梵九剑深深的自豪感，可接下来梵九剑的话，却又是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悲凉感。
“老夫十岁加入纯阳玄极剑宗，十一岁开始练剑，三十二岁习得《抚云十三剑》，六十二岁剑法大成，八十九岁手刃了强敌，总计一万两千余，一百五十岁在纷争战役中杀敌两万余，两百三十岁自创剑法《截溪剑》，这两部剑法都属于杀伐果断之术，因此剑下亡魂从不知老夫真名，这才有了剑魔之称，后有资格追随祖师征战域外，这一生老夫濒临死亡九次，重伤五十七次，轻伤两百多处，只可惜日月如磨蚁，万事且浮休，君看檐外江水，滚滚自东流，没有让岁月蹉跎，也难免成了个陨落的剑仙，还是让同为人族的自己人所杀，唉”。
梵九剑长叹一口气，真的就是道路难寻，长生难言，命理难尽。
域外邪族的事李济言也是有所耳闻的，对天沌大陆的人来说，这些邪族就相当于入侵者，与那些邪族战斗必须有点实力才行的，不然就是赶着送人头，前辈手刃他自己的敌人尚且不说，可这与邪族战斗就真的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了，敢对抗邪族的都是天沌大陆的英雄！
“前辈”，李济言没有想到眼前只剩元神本源的这位前辈这么了不起，他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好言安慰几句，不料到梵九剑却直接呵斥到，“小子闭嘴，莫要打断老夫”。
李济言听到梵九剑的呵斥，顿时心中一惊，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既然前辈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于情于理都应该尊重的。
梵九剑也是不含糊，继续说了起来，“小子，跟你说了这么多，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要告诉你，在这俗世洪流中站得住脚已经千辛万苦，在这个有志难伸，万事难成的年头，想出人头地恐怕比登天还难，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必定要尝尽苦头受尽摧残，所谓凡心不灭，道心不生，如遇穷途末路，那便势如破竹。因为一个人要是跪下了，那便不可能再站起来了，李济言，你说你的家族祖传武技为火云掌和火龙枪，是为掌法及枪法都不是剑道，不愿接老夫的传承，那我且问你，从你掉落这里的洞穴中到现在已有五六个时辰，你家族中可曾派人来寻你？再若是那条幽冥巨蟒不是我的坐骑，你再怎么行稽首之礼，求佛门保佑也无济于事，要杀你不过尔尔，星域万界之中天生石体者不过百指之数，走修仙习武之路都走不了多远，唯修剑道才可走得更远，你即是石体者却不知修剑道，简直白白浪费此等资质，你的无知老夫并不怪你，你毕竟年纪尚轻，不知体质特殊和实力至上的道理，但老夫告诉你，当你无法通过自己的判断去弄清楚现在所经历事情的本质目地时，就无法通过预料之中的结果去推导和预判过程的演变，那么困局也将成为你无法走出的死局，何以成大事”。
………
梵九剑现在对考验和规矩只字不提了，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之前想收徒被李济言拒绝之后，确实是想讲究随缘的，但是太极阵法每隔五百年便换一次地方，他和枯证已经在此停留了四百九十六年，最多还有四年就要去下一个地方，这四年里不可能再出现一个比李济言更适合他的剑道继承人了，一旦错过就是永远，谁敢说下一个五百年梵九剑还能活着，谁敢说下一个五百年一定会出现一个比李济言更好的体质，除非梵九剑的运气好到极点，不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三千多年了只等到一个李济言，梵九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活三千年，虽然他梵九剑的寿载万年时光都耗得起，但是万一太极阵法的主人有歹意又突然发难，那他和枯证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什么执念不执念的，什么完成没完成的事，不是浮云都要强行变成浮云，简单一句话，就是他梵九剑的消逝全取决于这个阵法的主人，梵九剑很憋屈也很无奈，身为天极剑仙的他虽然一直遵循命理大道和因果大道，但是梵九剑这次却是想赌一赌，与天道法则下一盘棋！
赢了最好，输了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而这场棋局的棋子就是李济言，抛开他对李济言之前的各种试探不谈，这场相遇从始至终都很矛盾，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就是因为梵九剑从时间长河的碎片中窥探到了李济言未来的某一天会等同或者超越他梵九剑。
时间大道的出现让梵九剑彻底改变了主意，因为命理大道属于天道法则，因果大道也属于天道法则，时间大道当然也是天道法则，既然都是天道法则，梵九剑自然也就有了底气，这也是为什么梵九剑敢与命理和因果抗争的原因。
要说进入时间长河，梵九剑没有那个本事，就连剑宗祖师恐怕也只是短暂的几息停留，能自由进入时间长河的强者，说实话，梵九剑迄今为止没有遇到过。
虽然仅仅只是一小块时间长河的碎片，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直没办法用，但是梵九剑非常信任自己的眼光，既然有了信任为基础那就好办了，以李济言为棋子或者说是纽带，是可以与强者搭建沟通渠道的。
时间长河中的那一幕景象中，李济言虽然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道，但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时间长河的碎片却是刚刚在梵九剑的元神本源中发生的事，这是一件天生至宝，梵九剑珍藏了好久，也一直随身携带着，一般修士用灵气是无法驱动它的，除非是实力已经达到了进入时间长河的地步，那样的话也就不需要什么时间碎片了，要么就是它自己发生变化，既然发生变化，那么时间大道就是破除命理大道和因果大道限制的资本，因为时间大道并不比命理大道和因果大道弱，反而言之还更强势，这就是梵九剑下棋的资本！
梵九剑想收李济言为弟子的原因有很多，太极阵法的时间限制，时间长河碎片的预示，还有就是对李济言这个人本身的认可，但无一例外的就是，李济言有朝一日成为强者就是梵九剑眼光的验证，也就是说李济言站的有多高梵九剑就有多欣慰，虽然目前饱含利用性，又不得不说这也是两人共同的机会，因为李济言越强大，梵九剑重回人间的机会也就越大！
……
“李济言，你愿意做我徒弟否？成为纯阳玄极剑宗的一名弟子，不用像我一样经历很多的苦难，只需专注剑道即可，不远的将来，等你实力强大了，与我一样对抗邪族，成为天沌大陆的保护者，简直光耀无比”，梵九剑说道，他着实有些引诱李济言的志向了，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期翼。
听到梵九剑前辈说自己是石体，并且走其他的修仙路和习武之路都走不了多远，只有修炼剑道才可走得更远，若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假的。
李济言这些年过得有多憋屈，真的很一言难尽！
欺负李济言的那些家族子弟是怎么对他的可以细数几件之事，李济言六岁时，被他们关进狗笼撒尿淋，全身衣服都被淋湿，一股说不清的味道跟随了李济言半个多月，还有扒掉李济言的外衣，将他绑在树上，用布满荆棘的藤条抽打，直到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七岁时更甚，就在李氏世家的府邸后院，把李济言整个人埋进土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美其名曰是为了踢球，结果把李济言满嘴的牙踢得一颗不剩，还有很多次是借着对练的名义让李济言上演武场，手脚被故意打断过数十次，至今都有暗伤没有彻底复原。
所以面对欺负他的那些家族子弟，李济言一开始他是忍着的，可是面对那些污言秽语他要反抗，迎来的又是一顿毒打，相比之下被打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