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当家难(2 / 3)
严嵩抓住这个机会,向朱厚熜进言收复河套会“轻启边衅”,对河套之议,夏言独断专行,其实并无胜算把握。
朱厚熜听信此言,再次罢免夏言,并于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一月,将曾铣逮回京师受审,三法司不敢以律论断,揣摩朱厚熜意图,以交结近侍律斩,曾铣的妻与子也被判流放二千里。
曾铣一案是明代的大冤案。史称“铣廉,既殁,家无余资。”他自任山东巡抚至后为三边总督,复套之念由来已久。其人不光能文能武,还是个武器发明大师,发明了“慢炮”火器(如后世的手榴弹,以及弄出了原始版本的地雷。当时人称“闻其所制火车地炮等攻具数万,皆可用”,“规画措置,种种次第,公非寡谋而轻发者也”。这样一代名将最终成为了残酷正治斗争的牺牲品,不免让人唏嘘。
曾铣被逮回京师时,心灰意冷的夏言陛辞,正准备登船离京。
严嵩担心其东山再起,先是利用传言,使朱厚熜“得知”夏言临走时埋怨、诬蔑圣上。接着串通被曾铣弹劾下狱的败将仇鸾,诬告曾铣掩败不奏,克军饷巨万,贿赂夏言,意求加官进爵。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四月,夏言被逮捕,抵达通州,听说了曾铣的罪名,大惊失色。急忙上书诉说自己的冤屈,历数严嵩伙同京山侯崔元诬害自己的七大奸谋,并通过时间线论证了所谓仇鸾的奏疏是严嵩伪造。此外,夏言还揭发了严嵩贪赃枉法的罪行,指斥他言行不一、奸诈弄权、心怀不轨,希望朱厚熜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朱厚熜收到他的辩疏后,并未就此饶恕。
严嵩由此获得了这场权力争斗的最终胜利。
如果说夏言是个主战派,那严嵩就是个坚定的主和派,这从历史上的“庚戌之变”就能看出。
听朱厚熜如此问,严嵩悉数道:“打仗无非打的是钱粮。今年巩昌、汉中粮食歉收已定,需要赈济;黄河、运河河道泥沙淤积已久,亦需要工部安排清淤;再加上边镇军饷……”
朱厚熜忽然打断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大明的家,朕看是最难当的!”
严嵩道:“陛下当的是家,做臣子的,当的却是柴米油盐。”
“辽东之事,你们再议议,尽快拿出对策,朕有些倦了!”朱厚熜说完,摆了摆手。
听言,严嵩连忙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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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宫殿,屋外的雷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