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返航（2 / 2）

翌日，圣尼古拉节的当天。

莫里斯号上，海上议会的成员齐聚一堂，悼念了一番不久前战死的同伴以及沉没的阿姆斯特丹号。尽管在场的每个成员之间都有过许多争执与矛盾，但在今日，众人皆保持着克制，心情愉悦的共进晚餐，试图和平地度过这分别前的最后一夜——科内利斯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与弟弟雷德里克，以及愿意东行的商人和水手搭乘嗬兰迪亚号，继续探索。

“晚餐后，我准备将船上的大炮处理掉，以此腾出空间用来装载补给物资。”莫里纳尔举起酒杯，向科内利斯建议道，“科内利斯，你也这么做吧！”

“不！”科内利斯直接拒绝，“葡萄牙人不知道我们的弹药已经用尽，留着大炮，起码可以吓唬一下他们。”

“科内利斯，你总是这么固执，为何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和我们一道返回？”莫里纳尔做着最后的努力。

科内利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举起酒杯，转移话题：“今天是圣尼古拉斯之夜，别说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来，让我们敬这趟航程。”

见此，众人纷纷高举酒杯，齐声道：“不醉不归！”

几杯葡萄酒下肚，科内利斯醉醺醺起来，最后被人扶回了嗬兰迪亚号。就在他入梦时，似乎听到了船上大炮被人搬动的响动。

第二天早上，科内利斯被莫里斯号上的佣兵用一桶海水泼醒，然后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到莫里斯号上。

科内利斯一脸懵逼，还没弄清是啥状况，便看到一众海上议会成员怨毒地盯着自己。

这时，有人用力踹了他一脚，科内利斯借力滚到了船舷边，低头看到了莫里纳尔漂浮的尸体。这位久经海战，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就这样莫名惨死，让科内利斯大脑瞬间发蒙。良久，科内利斯才意识到眼下情况的不对劲，他极力辩解道：“这不……不是我干的！”

不待其解释，薛灵格恶狠狠的看着对方，拿出一名佣兵在科内利斯船舱里搜到的纸药包，质问道：“这是什么？还有毕斯曼，说说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在大马岛“安提高聂尔湾”，被科内利斯逼着供出表哥赫里·范毕宁仁阴谋的兰伯特·毕斯曼终于迎来了自己报复的机会，他指着科内利斯道：“昨晚宴会之后，我看到科内利斯跟莫里纳尔船长在船舷附近争执，船长苦口婆心的劝科内利斯跟他一起返航，但是科内利斯反而讥笑船长没有勇气完成冒险。之后，他们两个人在甲板上互相推搡。我看到莫里纳尔船长精神不佳，似乎有些身体不适，便试图上前阻止科内利斯，但他把我一把推开，警告我别多管闲事。我想船长曾加入过海军，身体健壮，应该能保护好自己，于是便独自离开了。”

“现在想想，这件事一定就是你干的！科内利斯，你事先对船长下了毒，然后把虚弱的船长推下了海！”毕斯曼一脸断定道，“就因为船长不愿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陪你去赌，所以你就起了杀心！”

科内利斯想出声反驳，但不知该从何说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明显是薛灵格与毕斯曼合谋布置，自己空口白牙，如何能说得清。

“你胡说八道！”科内利斯无力辩驳，使劲浑身力气挣扎。

薛灵格大手一挥，佣兵们冲上前，将科内利斯如猫般提溜起：“你有什么话，还是等回阿姆斯特丹，和董事们说去吧！”

“现在莫里斯号、白鸽号，还有荷兰迪亚号，听我号令！”薛灵格接替莫里纳尔的指挥权，大声命令，“起锚，船队向西，我们返航！”

毕斯曼看着科内利斯被狼狈的带走，心里有股大仇得报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