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浪的狗（1 / 1）

人海茫茫，停下脚步来看一眼的人，因为觉得人生路上遇到这样的风景，还是可以停下来看一眼，为单调的生活增加一丝色彩，哪怕这色彩是暗黑色的。

石坤不在乎别人的眼色有多么的不屑，甚至是带有厌恶的神情。许久没有整理的头发变得杂乱，持续的营养不良造成的不仅仅是瘦小的身躯，干枯又没有色泽的头发，脸色因饥饿变得苍白无力透着蜡黄。衣服上饱受长时间风雨露宿野变得泛黄发白，虽然他每天要求自己一定要洗头洗脸，但是奈何世道弄人。自从他把小妹弄丢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整理过自己了。

“石头哥，我把南区都找遍了，没有小妹的消息。我把有小妹可能去的地方都仔细找了。”同样一起流浪到这个城市的毛孩瘦猴说到。瘦猴是石坤给他取得，那年夏天他带着妹妹来到这个南方最发达的城市，寻找父母遇到的了乞讨为生的瘦猴。2年级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奇失踪，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碎了，碎如拼图片。自此他们兄妹的命运就此改变，幸福的生活断了路。由于父母这些年来一直不停的搬家，从来没有见过亲朋好友串门，在警察追查没有任何线索后将这个案件定义为人口失踪案后就不了了之了。

25年，12岁的石坤，带着妹妹走向了寻找父母的征途已经4年。他一直相信他父母还在这个世界，他甚至能感应得到。但是他不能说，在他懂事的时候，他父母就给了石坤一个挂坠，告诉他，如果有一天需要他作为男子汉照顾妹妹的时候，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她！精致的玉坠和这个平凡的家庭显得格格不入，通体透亮的玉质和老练的雕刻手法都显示着这块玉的不平凡。从此石坤就一直配戴在身上。

世间难熬，难在人心逐渐变坏，世间人们追逐名利、金钱、享受，世家门阀豪门贵族高高在上，瓜分世间无数的资源，人们都以金钱衡量成功，善良是一切懦弱的源头。石坤明白世道的艰辛，带着妹妹在各个城市游荡找寻自己的父母并希冀可以卑微的活下去。陪伴着他们的瘦猴，在他们游荡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在下水道救起来的。

那天石坤带着石婷来到这个城市，寒冷的冬天，兄妹俩准备找个桥洞凑合着应付一晚。不料在桥洞旁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个小乞丐，当时的瘦猴奄奄一息，双眼无神，稀松的黄色毛发搭耸在因严重营养不良略显大的大头上，皮包骨头是最好的形容，瘦猴浑身上下沾满下水道的特产，黑的黄的灰的下水道的臭泥土把破烂的衣裤装饰后仍然不能掩盖到处的破洞。不知道多久没有刷的牙齿，牙垢让牙齿像抽了几十年的老烟鬼一样。石婷看心地善良，把两人的食物山果分了一些给这个快要饿死的小孩。瘦猴看到有吃的，吃完果子像饿疯了的野狗去抢石婷手上剩余的果子。也许是太饿了，力气不足，抢了几次并没有把石婷背上的果子包抢到，说是一个包其实也是一个破旧的裤腿改的。瘦猴不但没有抢到还遭了石坤几个沙包大的拳头和几记扫堂腿，最后不甘的蹲在一旁，但是饥渴的眼睛仍旧不死心的盯着石婷的果子包裹，石婷被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毛。

“哼，都分了一部分给你了，你还抢我的，我给你的你才能要，抢就不对了，知道吗？”看着比自己矮小的乞丐，石婷似乎并不怎么害怕。脏臭的小孩仍旧想扑上去抢夺果子，但是一旁的石坤时不时的举起拳头，让小乞丐忌惮不已。小乞丐并不回答，只是眼睛里炽热的火焰逐渐恢复成渴望，他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再发发善心给他一些吃的。

“你叫什么呀？”石婷问道，小乞丐没有回答。其实小乞丐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一个老乞丐带大，老乞丐和他一起蜗居在这个潮湿的下水道。在他记事的印像里，这个老乞丐也并没有把他当亲人，只是把他当做乞讨和出气的工具，只是在在几次老乞丐捡到几瓶夜店扔下来的半瓶白酒，酒饱后说过几次他的身世，原来老乞丐几年前在垃圾桶翻找垃圾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浑身蚂蚁的破布包裹的婴儿，也许老年希望死的时候有个可以收尸的，老人把他带回去了。也许是老天对这个老乞丐的最后的一点善良给与了些许的回报，老乞丐带着小孩乞讨总是能比一个人乞讨的多一些，翻垃圾桶总是能找到能养活俩人的食物。但是老乞丐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冻死在乞讨的街头，甚至小孩还没见到老乞丐，就被运到乱葬岗去了。对于自己名字，小孩自己也不知道，老乞丐总是叫他小垃圾，而乞讨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小乞丐。

“不说呀，不说我就不给你吃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给你一些。”石婷看着眼前的小乞丐，脆脆的说道。

“不知道，我也也不知道。。。”小乞丐低声喃语道，“你可以叫我小乞丐，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小乞丐怎么会是人的名字呢？是吧，哥哥。”石婷听了咯咯地笑道，然后问哥哥。石坤宠溺的看着石婷，点点头。

“嗯哼，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再给你一个山果。不过不能吃太多了，山果涩，吃多了坏肚子的。”石婷说着解开袋子，从里面挑了个最大的果子。红彤彤的山果看的小乞丐口水直流。小乞丐拿过果子就狼吞虎咽起来，最后更是将果核都砸开了将果核的肉吃了。哪怕石婷大声说着果核肉吃了拉肚子也没能阻止这个小乞丐的疯狂行为，是啊，在这个年代一口救命的吃食是多么的难得啊。果然，后半夜小乞丐差点没拉脱。消停后的小乞丐，对石坤石婷兄妹是就像贴着行走的好人，白天跟着石坤兄妹在城市转悠，没有吃食就去城市边缘的大山寻找吃食，从石坤兄妹学会了，原来山里的食物可以这么多这么好吃，而且石坤有个厉害的弹弓，经常还能打一些猎物改善营养，石坤觉得一直叫小乞丐也不好，看着瘦瘦的小乞丐熟练的在树林里窜上蹿下，干脆就叫他瘦猴。于是小乞丐就有了自己的专属名字瘦猴，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才知道瘦猴按照老乞丐的时间算起瘦猴也有8岁了，比石婷还要大一岁，只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看起来比石婷还要矮小。虽然石坤12岁比瘦猴大不了几岁，但是野外生存能力可不是靠乞讨为生的瘦猴能比的，而且石坤凭借着野外生存能力，还能找到一些较贵的草药卖一些钱买一些吃食零嘴，但是几人却也只能在白天在城市边缘的大山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毕竟大山每天都有无数人去找寻任何活下去的物资，但是葬身大山的人是一批又一批，但是人们依然前赴后继的走向大山，毕竟死在大山也是死，不死还有可能活下去，大山不仅有各种未知的魔怪，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更是可怕，幸好石坤凭借多年的经验一一躲过。在石坤安排下，瘦猴和石婷将采摘到的多的野果晒成果干，多余的肉制成了腊肉。虽然没有住的地方，但是老乞丐留下的下水道的地方还是可以遮风挡雨。三个苦命的人就在下水道安顿下来了。

在瘦猴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越过越好的时候，石婷不见了。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因为当时石坤瘦猴带着石婷去将前几天石坤在大山采摘到的一头山参卖给街道的中药堂，也许知道几个小孩没有大人依靠，药店老板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这个小拇指大的野山参。石坤虽然知道亏了，但是寒冬腊月，大家急需这笔钱买点御寒的衣物，也只好出售了。在买到冬天的衣物和棉被后小妹和瘦猴看着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就挪不动脚步了，于是石坤就将钱给了俩人去买，自己则边往下水道的住处走去，一边想着在这里已经找了快一个月了，没有丝毫的线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这个时候，瘦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坤哥，小妹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石坤一把抓住慌乱的瘦猴。

“我，我，我，我们买了糖葫芦后，路边看到一个流浪狗，流浪狗扑过来抢我们的糖葫芦。我挡在小妹前面和流浪狗厮打起来，等我赶跑流浪狗后，才发现，小妹不见了。。。。呜呜呜。。。。”瘦猴哭起来，眼泪哗哗的。在石坤的追问下，事情慢慢清晰起来，一切突兀的事情源于那流浪狗，来得突然去的也是很突然。

冷静下来的石坤逐渐分析事情的脉络起来，城市流浪狗不是很多，因为大部分的流浪狗都已经成了饥饿的人的口中粮。而且看到糖葫芦还会扑上去的流浪狗还是第一次见，根据瘦猴的描述，这个流浪狗很有特色，雪白的身子一只眼眶黑不溜秋的，耳朵却像是猪耳朵，四只腿也是又短又粗，一只粗大的铜铃铛跑的时候铃铛响。让瘦猴迷糊的是，这个小短腿跑的却挺快，动作迅速，而且从发起进攻到突然消失都很短，非常巧合。

石坤问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瘦猴：“之前有在哪里见到过这只狗吗？”

被石坤这么一问，瘦猴非常诧异：“这么奇怪的流浪狗没有见过啊。”

“不对，我好像在哪里遇见过这只狗。哪里呢？是什么时候呢？我想想，我想想、”瘦猴自言自语的说着，使劲的用手拍打的脑袋。

“不着急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来的不是怀有恶意的话，小妹肯定是没有危险的，不着急。”石坤安慰瘦猴的同时更像是安慰自己。也不怪瘦猴乱了阵脚，瘦猴本来就是小孩，刚遇到石婷兄妹们对他这么好，遇到石婷这样的大事内心已经是滔天海浪波涛汹涌了。

“我记起来了，我见到过这个流浪狗。2年前老爹走的时候我按照其他人说的乱葬岗的时候，在乱葬岗的时候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