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猜想臆断（79-81节）（1 / 2）

79亲眼目睹

新的一周开始了。学习如常，生活如常。

上午放学后，田堘和其他同学一样，收拾课桌整理书本后，前往餐厅。

刚出教室，田堘就看到于瑶和一男同学伏在走廊护栏上，对着摊开的书本在谈论着什么。男生的脑袋向前长伸着，在于瑶肩膀的遮挡下露出一块黑色西瓜皮。“研讨教学题吧。”田堘虽然这么想，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挨挨挤挤，成何体统？”

天空，太阳像只肥胖的火球，把炙热的白光毫无保留地砸向大地，砸得路面发烫、树叶打卷。田堘走出教学楼没多远，额头便冒了汗。

等田堘吃完饭刷过碗，匆匆回教室的路上，又迎面碰上了于瑶和那名男生。两人一左一右，并肩前行，还不停交流着。或手势，或言语，或眼神。田堘心底深处泛起一阵醋酸。这名男生，田堘有些印象。他和于瑶同班，发长，肩宽，体胖，腰阔。脸色酱黑，皮肤粗糙，戴着一副褐色边框眼镜。细细的小眼睛笑起来常常眯成一条缝，透着不可捉摸的诡异和城府，像是阴险狡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曹阿满。说话时露出一颗半截门牙，给人一种历经磨难、饱经沧桑之感。虽然田堘平时和他偶有照面，但从未说过话、搭过腔。

田堘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表情漠然地直接走过去，一头扎进了教学楼。

原来，田堘就听阿志在宿舍里谈起过。高一时，班里有一个叫阿林的男生追过于瑶。阿志和阿林是同乡、邻村，也是曾经的初中同学。回家返校，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伴同行。尽管这样，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融洽、很亲近。阿志说，阿林的成绩之所以一般般，最大的原因是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歪门邪道上。“初二时，他就开始嬉皮笑脸的和同桌女生开玩笑，给其他班的女生写情书，还假装在地上捡拾东西偷窥女老师的光脚跟。”阿林总以请教数学问题或借阅数学资料为由接近于瑶。于瑶像对待其他同学一样对阿林有问必答、有求必应。阿林对于瑶的日常生活也是嘘寒问暖、关心有加。并像春天般温暖，夏天般火热。于瑶似乎并不领情，客观冷静，不卑不亢，对阿林只说学习、不谈生活。听阿志的意思，阿林还不止一次在回家或上学路上，向他吹嘘自己和于瑶的不寻常关系呢。

田堘当时就骄傲地想过，“于瑶为什么能看上自己？还不是看到我刻苦用功有潜力？沉稳高冷有魅力？身高体健有前途？幽默风趣有情趣？……”他还自然地想到一句话：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我尽管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但身上还是有不少优势和长处呢。小姑娘，她就洁白无瑕时时耀眼、一尘不染处处光亮吗？商品粮，怎么样？铁饭碗，又能怎么样？他们能包揽天下独步江湖吗？再说，这些自己早晚也会拥有。”当时，田堘还对自己的条件充满了自信，而对于瑶的拥有又有些许不屑。

“这个男生是阿林吗？难道他旧情复燃、贼心不死，又开始追求于瑶？于瑶现在是什么态度？她会和阿林日久生情、再续前缘吗？……”坐在教室里，田堘情绪如麻、心烦意乱。“就阿林那副模样，于瑶会看上他吗？阿林穷追猛打痴心不改会打动于瑶吗？于瑶原来就不认可他如今能改变初衷吗？于瑶还是和他只谈学习不谈生活和感情吗？……”

田堘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一团糟，还是理不出来个头绪。“于瑶是个好姑娘，她不会脚踏两只船、心向两处用吧？和自己交往这么久，她不会是虚情假意、掩人耳目吧？如果她真要和阿林交好，自己倒不如迷途知返、成人之美为好……”

教室里平静得像是深夜里的湖泊，万籁俱寂，波澜不惊，但田堘的脑海里却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8猜想臆断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云很低，夜很浓，暑气裹身，树木沉寂。

晚自习交作业时，在水泥路上，于瑶从后面赶上来并超过了田堘。回身时，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道，“你看我这条裙子漂亮吗？”

“嗯。”田堘瞄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那是一条白色带小黑圆点的过膝长裙，看起来很素雅、很恬淡。似乎中午见到她和阿林时，她就穿着，只是他没太注意。

“我昨天和同学去县城买的。”于瑶还是一脸喜悦，就地转了一个圈儿，惹得裙摆也跟着像飘动的荷叶，大大的、圆圆的。“我们从东大街一直走到西大街，又从南大街走回汽车站。我们转了书店、县衙，还逛了古城公园、商品一条街……”于瑶兴致勃勃，讲述着她的愉快行程。

“和同学？谁？阿林吗？”田堘心里一紧，不愿意再听于瑶讲下去。他想问于瑶同行者是谁，但他没有，只是冷冷的“哦”了一声。

于瑶凝了笑，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田堘语气淡淡的，脸色也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