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1 / 10)
良久。
“厨房在做菜了,他们应该很忙,我们进去帮他们吧。”
阿月未出声,气息超常般稳定,只不过眼神像是带有戾气,盯着他不肯挪动半分。他不敢再面向她,只在眼角边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猜测她的状态,再说一些看似讨好又看似平常的俏皮话。
“干嘛不和我说话了,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这样盯着我啊?”明澄说话被那股凶狠的眼神吓得闪躲,断断续续才将话语表达完整。
绞尽脑汁的他在想象究竟是要怎么做才能缓解二人之间的前嫌,可连话语的沟通都不能建立,更别提更进一步的冰释行为。这会的他想象成为弟弟明理那样的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哄好女孩子,甚至有那么多的内涵俏皮话可以相互交流,再不然也可以触动对方的心灵,而后引得对方开口。试探性的眼神被一次次击溃,他的一切想法也得不到具体的实验,妄想自己是明理的他认清了现实,自愧不如于明理。当一股内疚的力量来临时,他扭头望向了阿月,不再闪躲。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这样瞪着我,我很害怕。”
连驱使自身进一步去行为都要用他人作比较作激励,甚至利用其生出的内疚,那又怎么会在面容在言语上表现出真正的真心实意——被瞪得嘴角抽搐的他表现得有丝滑稽,挠着头又苦笑了一声。她仍是寂然不动的姿态,冷冰冰注入所能印象的瞳孔。
败下阵的他面向了挡风玻璃,无处安放的手握住了方向盘,又将座椅向前移动到了极限位置,紧贴住方向盘。不知所措的他玩起了座椅,时而将座椅前移时而又退至极限;时而随着靠背倾斜时而坐立;时而坐垫陷入时而将腰身抬起;时而在不经意间望向她那冷冰冰的眼神……
“我想喝口水,一直都没喝呢,渴死了。”
与之对视慢慢伸手触向中控边的保温杯,拿起后也不敢将视线挪开,凭着感触将盖子扭开,而后再仰起倒入。往复喝了几次,最后又凭着感知盖了回去,放回到了收纳处——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将放下的保温杯拿起,扭开后送到她嘴前,碰了几下嘴唇后她才拿起。
车厢中的时间仿佛比外面慢了些,千万个想法在他脑海放映,连行为举止都慢了几拍,一切像是刚从原始社会中走出一样,试探性摸索着现代场景,如履薄冰。
“这水是不是有股干燥剂的味道啊,我喝起来有点觉得,像是茶叶的味道一样,你有没有闻到?”
端起的保温杯降下了几分,又是一股扭头而来的眼神射向他。瞪得他浑身不自然,连忙扭头面向他处,猜想她有没有闻到;若是没有应该是哭泣过后造成鼻子的短暂失灵,若是有那她又该觉得是自己故意为之……
“杯子是新的,我也不知道会有味道,洗过很多遍了,还晾了一段时间。我们进去吗?你眼睛好很多了,笑一下就可以回到之前的样子了。”
阿月从包中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对着照了照,又揉了揉眼睛……一阵背对他的照镜行为过后,她收起镜子放回了包里,而后开门下车了。
他连忙发动车跟在身后,开进院子后熄火下车,跑向了门口。刚到门口时,阿雪开门了,相互问候了下阿月便进门了,他也紧跟着进去,站着把鞋脱了,为坐着的她摆放了的一双室内鞋在脚前。
从卫生间出来后阿月去了明澄卧室,他也跟着进去了。她将挎包挂在衣架上,转身越过他出门了。他又跟着去到了客厅,结果也只是引得她去到厨房。他进里面端着杯水在灶台边看着,而阿月站在灶前打开锅盖观察,与阿雪说着些关于菜的事项。明理向她们打了声招呼便洗手出门了,明澄也顺势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他出门将车上的手提箱拎到了卧室,而后又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望着电视机。
“吵架了吗?阿月小姐神情有些落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