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王府(1 / 1)
第二天早上三人就被沙鲁的低吼吵醒,无奈三人只得进城。进城的路上离落还不忘探出头对着车顶的沙鲁一通埋怨,沙鲁则昂头坐在车顶完全一副得胜者的神态,江云归独自骑马在前时不时回头看着这场景也无奈摇头不做劝阻。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看了路引没有多言只是临走时候多看了一眼蹲在马车顶的沙鲁。
雍州城不仅是北方重镇还是大周北方的门户,除了有领军将军还有常驻军八千人,世代更有皇族坐镇与驻军将领彼此平衡,这也足以折射出雍州在朝廷心中的地位,这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政治位置使得雍州城不仅有北方的苍劲还有南方的富庶。
三人从西门入城放眼城中酒楼店铺林立,丝绸皮货俱全,街上来往行人摩肩擦踵却不拥挤,南北客商、甚至偶尔还会有一些异域商人在路边大声招呼客人,街道青石铺路整洁宽敞足以容纳三驾马车并行而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这座城市为随时到来的战争做的充分准备,路,就是其中洗了不起眼的细节体现。江云归一人一马在前边领路他们的目的地在雍州城北。一路上车顶的沙鲁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必定这座城不缺达官显贵更不缺奇奇怪怪的战宠。雍州城的街道林易寒很熟悉,离落很熟悉,江云归也很熟悉必定这曾经是他们的家乡,小时候也曾满街乱跑,只是如今再踏入这雍州城三人内心深处自是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易寒一行人在一处被大火烧过的大宅前停下,林易寒跳下马车看着面前以前狼藉的宅院内心忐忑,转身扶着离落下了马车,离落看着眼前的景象双手捂着嘴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江云归只是静静地看着双手却不由得握紧隐隐有鲜血滴落却没有察觉。
林易寒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门口因为大火已经被烧的漆黑的石狮子,又看看眼前的废墟瞬间牙关紧咬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林易寒踏进废墟不断的翻找
着什么终于在一根烧的只剩一半的柱子下找到两块木板,看着手中的木板林易寒眼中似泪光闪过。然后慢慢的从废墟中慢慢走出来递给江云归,江云归双手结果木板一看赫然是:将~军~府三个大字,只是因为火烧水泡木板已经发霉看不清字的本来颜色。
“什么人在此逗留?!”这是一声大喝从街道另一头传来,只见一人身披铠甲,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提着一杆长枪踏马而来,身后跟着十名腰悬钢刀的铠甲步兵,哒哒的马蹄声和步兵铠甲鳞片的摩擦声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转眼间这队人马就来到林易寒面前,那身着铠甲的将士翻身下马打量眼前三人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林易寒没有说话也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胡子的中年人。
“我看你们几个有些脸生啊?!”这铠甲将士又重新打量了一番三人,“肯定是他国的奸细!”此话刚说完,身后的十名甲士瞬间钢刀出鞘将三人围住眼中露出杀意,似乎只要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就可以将这三人擒获。
这时沙鲁一声怒吼从马车顶上跃下龇着牙凶狠的看着带头将领。那将领横枪一指怒目而视的沙鲁怒喝道:“畜生!敢在我面前耍威风……”说着挥枪就要刺向沙鲁。
林易寒突然开口:“我姓林……这里是将军府?”带头的将领急忙收住手中长枪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少年,林易寒看向沙鲁淡淡说道:“沙鲁,退下!”沙鲁低吼一声退到离落身旁,仍然警惕的看着周围甲士。
“我姓林……这里是将军府?!”林易寒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带头将领。将领仔细看着眼前少年,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你是……?”
“对!是我!我回来了!”
“你不该回来的”铠甲将领收起长枪话语中透着弄弄的惋惜之意,朝着持刀甲士挥挥手示意收起长刀,甲士心领神会齐刷刷钢刀归鞘又恢复了刚才肃杀的神情。“古语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是一旦售与帝王家一切都会身不由己林小子此地是禁地你速速离开吧!我王某人这一次就当是还了旧主的知遇之恩了!”说罢提枪上马朝着狠狠一勒缰绳,胯下战马嘶鸣调转方向踏马而去,众甲士也紧随其后分列两队了离开了。远远的飘来一个声音:“九王爷早已发话说你回来自去见他猎猎风起云梦寒,巍巍山河映日月,猛士归来守四方!”
林易寒看着远去甲士的背影心里回想这刚才那句话: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是一旦售与帝王家一切都会身不由己。这话说的虽直白但意思很明显你父亲是一方统帅,可是皇帝一句话一切都会改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官职再大终究敌不过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
“寒!那还去王府吗?”
众人口中的九王爷是先帝的最小的弟弟,也是当今主上的九叔。这九王爷虽是庶出却生性洒脱善思虑,他亲眼目睹当年与先帝争夺至尊之位的其他几个手足兄弟纷纷殒命,也正是因为看透了皇家的无情,心灰意冷便主动上书自己退守雍州为大周坚守门户,这一守就是十几年。直到林易寒的父亲成了新的北境统帅兼领雍州守将,将军生性豪杰洒脱和九王爷相处融洽一文一武把雍州日常政务军务处理的倒也妥当,这也更加深了两家的交情九王爷膝下只有一女,平时对林易寒也是颇为疼爱。
三人看着那队甲士消失在热闹的街道尽头,然后收拾心情朝着王府方向走去。临走时候离落还探出头又看了看已经成为废墟的将军府,这里曾经威严肃穆却不乏温暖,现在只剩下门口已经变的焦黑的狻猊石雕依旧张着嘴向来往的行人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庄严……